“……這個……”師父告誡過我那麼多次,我怎敢再次犯禁?若是每個人都提出這樣的要求,我還不如直接削發出家算了……
“看看,我就說有毒吧?你都不敢吃,還想騙我……”她又別過了頭。
“其實,我也很想吃的啦,可是……哎,這東西還真不是我能吃的……”我訥訥道。
“哼!”她當然不肯相信。
哎,真話總是容易讓人懷疑……突然,我心中一動,有了主意,便故意低聲下氣地說:“我不過區區民女,哪有福氣吃這種仙果?您可是陛下親封的和碩格格,這果子不給您還能給誰吃啊?再說了,我一介民女,又豈敢傷害格格?別說做,想一下都是犯罪啊!”
“真的?”她動搖了。
“當然是真的!我發誓!”
“我還是不信……”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大怒,“格格?嗬嗬,格格?你知道嗎?自從上次從這裏出去,就再也沒有人認我這個格格了!再也沒有人相信我是格格!就算是熟人也裝作不認識我了!你居然還想拿這個名頭騙我……哈哈,格格,格格……好遙遠的稱呼,好可笑的稱呼……”
“既然你不肯相信,好吧,我先嚐。先說好了,這果子就一枚,呆會兒你可不要嫌少了……”我有點兒氣餒,更多的卻是同情。算了,我就舍命賠君子嚐一下好了。
我假公濟私地想著,就要把手中那片“花瓣”往嘴裏丟。那格格卻突然搶了過去,一口吞了下去:“算了!管它是不是毒藥呢!毒死才好!反正活著也是煎熬……”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把剩下的果子也搶過去,狼吞虎咽地啃下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吃完果子,跟我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陣子,突然“噗哧”一聲笑了:“謝謝你!你果然沒有騙我,這果子沒毒!”
“……”我還有些呆滯,看著她的笑臉,突然覺得她笑起來其實也沒那麼難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呃……很好吃,不過我還不是很飽……”她仰頭想了一會兒,說,“可不可以,嗯,再來一個?”
“我剛不是說了嗎?隻有這一枚……”我幾乎暈倒,“而且,這東西其實是藥。你應該知道,藥是不能多吃的……嗯,你現在還會看到血,看到你的阿瑪額娘嗎?”
“……我早就看不到了啊!”她奇道,“難不成這果子是治這個的?可我早就好了啊!”
“什麼?早就好了?那你剛才……”
“哦,你把果子拿出來,我以為你想‘騙’我,想害我,然後,我……我本能地清醒了,然後就再也看不到那些東西了……”她赫然道。
“……”這叫什麼事啊?浪費,真是浪費!雖然賣茶果是我的任務,我還是感慨白費了一枚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