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葛夢有意識的時候以為自己是躺在醫院裏的。
自己趁著暑假和自己的同學報了個旅行社跑到南方一個古鎮上來旅遊。古鎮古色古香的屋樓石瓦,四麵交橫碧河架著石橋。而那石橋正是讓葛夢進醫院的幫凶。假期嘛,人多。過個石橋人並著肩,腳後跟踩著腳後跟,也不知道哪個出來旅遊還著急趕路的彪悍人士撞了一下葛夢。葛夢下意識的去扶石橋的欄杆,可卻扶了個空,整個人就從石橋上倒栽了下去。
感到從頭到腳的窒息冰涼,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葛夢朦朦朧朧地睜眼,卻沒有聞到醫院的藥水味看到灰白的靜謐。入眼的,是一片黑暗。抬手揉了揉眼,卻還是一片黑暗。葛夢以為自己摔進河裏把眼睛還摔壞的同時,看到了自己一絲未掛的身體。驚叫一聲,捂著胸蹲下。黑暗裏回蕩著葛夢驚叫的回聲。
“這是怎麼回事?!做夢?!”葛夢咬了下舌尖,微微吃痛。這不是夢!
在葛夢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黑暗裏又不知從何處飄起了白色的花瓣,就像一滴滴白色的雨。葛夢看見花瓣落在自己身邊打轉,自己蹲的地方蕩漾起一層一層的漣漪。葛夢伸手去觸碰漣漪,也沒有破壞到漣漪,漣漪依舊一層一層地蕩漾開。
突然,葛夢睜大了眼睛看著前方。重重飄落的花瓣之上懸浮著一名女子。雙眼緊閉與葛夢一樣一絲未掛,可卻膚白勝雪;纖細玉手交疊於胸前;肩頸處栩栩如生浮光的牡丹靜靜的盛開著;及踝的墨絲無風飄蕩遮去了女子大半的臉。可葛夢卻覺得她是個好美、好美的人。
葛夢起身,情不自禁的朝女子走去。立於女子麵前,竟想要伸手撫摸女子。葛夢漸漸眼神迷離渙散,身子軟了下去,跪在地上。
眼前女子睜開雙眼,竟動了,以珍愛憐惜的保護姿態擁住葛夢。長發與花瓣被吹動,模糊著女子的模樣,卻可以看到女子微揚的嘴角。
“你會替我好好活下去的吧。”微涼綿音透著期盼。抱著葛夢的手臂緊了緊,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大。
“我相信你。”
“花滿。姬玉花滿。”
花瓣飄落的變多,變成濃厚的雨。
女子的長發被吹亂,看到女子隱約露出的臉上,一串血淚以弧度的形狀順著模糊的臉龐滑下,滴落。漣漪瞬間變成殷紅色的,一層一層無止境的蕩漾開。
血越滴越多,花瓣也越飄越紅,有些迷眼。
女子抱著葛夢的手臂越來越緊,葛夢已有些喘不上氣,嘴角溢出血,越溢越多,順著葛夢的脖子淌下,女子突然化作一團光,覆湧進葛夢心口。葛夢也在那一刹那失去支撐點倒去,一片殷紅暈染在周身。
殷紅的花瓣還在飄著,血色的漣漪也依舊在葛夢身邊蕩漾著。葛夢緩緩閉上渙散迷離的眼,花瓣一覆,再吹開,什麼也沒有。
當滿頭虛汗驚醒的時候,對於身處的地方依然不是醫院時,葛夢真的有些淩亂了。
扶著依舊有些昏沉迷糊的頭坐起來,打量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
掛著紗幔的床榻,繡著花團的錦被,不知道朝代的瓷瓶和字畫,雕刻精美的玄關,層層珠簾紗幔,淡淡香味的熏香。葛夢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葛夢,這裏不是醫院,更不是古鎮上她待的那個古風味的客棧。麵對如此高大上的古色房間,葛夢又下意識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除了疼還有自己現在的樣子讓葛夢也嚇了一跳。淡紫色的古風裏衣,領口處還微微露出藕荷色的肚兜邊;還有那根本不是自己原本那巧克力色的蛋糕卷發的及踝的墨長發。
葛夢突然很驚恐地跑到梳妝銅鏡前,驚訝的忍不住要尖叫。“這、這是誰?!”鏡中的,完全不是自己。這巴掌般花容失色的絕美臉是誰?!自己那張雖說不上十分漂亮的清秀臉蛋哪裏去了?!還有這纖弱骨感的身體,也不是自己的,應該說,這具身體好像根本不是她的!
身子一沉地坐在椅子上,呆呆直直地盯著鏡子完全陌生的人。突然腦子裏響起剛才夢。難道,自己成了那名女子?!難道自己穿越了?!葛夢被自己的這個結論嚇了一跳,身子一歪從椅子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