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趙玉熙你還不懂嗎？你的才華已經引起了世子的興趣，可是憑什麼，一個從未到過慶定城的人，憑什麼壓在我頭上。趁你根基未穩，除掉你不好嗎？”肖以山冷漠的說完，嘴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隻是我沒想到，你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這個從不插手朝堂事的親王這樣幫你，可能是你命好吧。”
“我應該叫你一聲肖老板嗎？”鳳蘊微笑著開口。
肖以山一直平靜冷漠的臉上，顯現出一絲錯愕的裂痕，馬上又恢複如初。“我真是小看了親王，這種事情都被親王查得一清二楚了。”
趙玉熙驚訝了一下 ，肖以山竟然是這攬月樓的老板。攬月樓，朝歌查過，表麵上是慶定城中最大的酒樓，其實當中魚龍混雜，和朝堂中的眾多官員都有著私下的交往，隻是這樓的主人，朝歌查過幾次，卻總是查不出來。沒想到，一直不在慶定的鳳蘊卻這麼快就查出了攬月樓的主人。
鳳蘊，究竟遠離朝堂不管世俗紛擾的那個人是你，還是馳騁在疆場守護平昌國土的是你，還是身處山水卻洞悉廟堂的是你，或者都不是你。
突然，人群中發出一聲驚乎，趙玉熙看到黑色的血從肖以山的嘴邊溢出，他紋絲不動的坐著。戈弘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氣息，看向鳳蘊。
鳳蘊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揮揮手讓侍衛退下，命人抬著肖以山的屍體從後門先行離開。趙玉熙跟著鳳蘊從大門走出去，站在門口，鳳蘊沒有要登上馬車的意味，手下知趣的散開。
鳳蘊沒有轉過身，趙玉熙聽著他的聲音從前麵傳來“這出戲，玉熙覺得可好？”
“親王的意思是這戲已經落幕了，是嗎？”
鳳蘊轉過身來，身後映著萬家燈火，芸芸眾生，眉眼間是從未有過的疲憊。
“玉熙，肖以山不是無辜。”
“我相信親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玉熙，你認為，什麼樣的人是壞人呢？”第一次，趙玉熙看清了鳳蘊眼中的落寞。
“親王是這件事情的主審，這件事情，全憑親王定奪。”
鳳蘊看了趙玉熙一眼，轉身上了馬車，趙玉熙聽見他走之前說了句“派人把趙大人送回府上。”“玉熙，我明日派人把你的衣物送還。”
趙玉熙看著遠去的馬車，鳳蘊有機會以此為借口找出肖以山背後的主使，肖以山的動機絕不是他所說的那樣，鳳蘊為什麼停手，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讓肖以山背後的主使逼肖以山認罪自殺，在此時停下來根本不是明智之舉。
“趙大人，奉親王的命令送趙大人回府。”趙玉熙看了一眼戈弘。
“走吧。”不再去看消失在長街盡頭的馬車。這件事，就算落定了吧。
鳳玨坐在書房中，桌上的一杯茶已經涼透，用指尖輕輕點著茶杯，一言不發。看出來已經做了很久了。
“這就是你布的局，損失了肖以山，放過了趙玉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鳳蘊派來的。”鳳玨冷哼一聲，壓抑著怒氣開口。
鳳玨正對麵旁邊的軟塌上，端坐著一個身影，輕輕的翻動著手中的書卷。
“你急什麼，借這個機會，打探到鳳蘊原來埋藏了這麼多實力在慶定，又看清了趙玉熙的本事，趙玉熙不會選擇跟我們合作，也一時半會兒不會去跟鳳蘊合作了。”
“你又憑什麼知道，你不要再自作聰明了。”鳳玨已經快要怒極，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那就拭目以待。”榻上的人完全不理會鳳玨的譏諷，“攬月樓的人我早就撤走了，既然鳳蘊查出來了，送給他便是。算是恭賀他回慶定的一份大禮。”
“接下來怎麼做？”鳳玨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想著現在發怒也於事無補。
“既然趙玉熙有這個福分躲過了我們，那麼，他還有這個運氣，躲過鳳蘊嗎？”榻上的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