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的是安兒你借這次下山的機會,也成功突破了“辟穀”大門。這樣的速度,同輩弟子,就算天才人物,也得幾十年後才能到達此境界。安兒,以你現在的情況,仍在他們之前。”
盧月雪的意思,李長安自然知道。現在的李長安仍走在同輩弟子之前,而就算他們在幾十年後達到辟穀境,說不定李長安早已突破自身限製,進而到達更高層次的修煉之中。
“師父,嬸嬸放心,徒兒雖然遭逢劫難,但意誌並未消沉。反而讓安兒更加堅定,日後必勤加修煉,爭取早日恢複。”
“嗯,安兒你能這樣想,我跟你嬸嬸甚是欣慰。”
“那徒兒暫先回落雁峰,眾位師弟有些日子未見,倒也怪想念的。”
李長安告別師父師母,回到落雁峰中。
“師兄,安兒這樣的情況,真的就沒有什麼辦法了麼?”
“安兒是我徒兒,若有辦法,我怎能見死不救。我觀安兒丹田已然損傷,“人花”更是枯萎,可能是安兒靈力透支巨大的緣故。人之身體,處處皆是神靈,玄妙無比,更不用說藏氣之府的丹田了。丹田一旦有傷,也沒有多少外來的藥物可以救得。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拿我派的鎮派仙丹,方能……”
朱方時搖搖頭,不忍再想。
“如果這樣,那安兒可能一生就要停留在辟穀境,直到五百年後,消失於天地之間。”
剛才朱方時與盧月雪所說的什麼破而後立,那隻是激勵之話。天下間真正做到破而後立的有幾人,大都是破而就此死去的無名之輩,又有誰人記得?
“師妹,我觀安兒心性,不隻是有大毅力之人,且還是有大智慧之人。就拿安兒全身法力盡失,卻仍能突破辟穀一境,在修真一界,堪稱奇才。而後麵安兒能否突破自身,做到破而後立。誰又說的清,誰又猜得透呢?”
落雁峰。
夕陽之下,一個身影坐落於巨涯之上。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那盤坐抱訣的資式,一直都都陪伴著落日夕陽,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此時的李長安靈力盡失,就算到了辟穀境也存不了什麼靈力,連自己的本命法劍都無法煉至。但李長安並沒有就此失望,而是一遍遍的繼續打坐,一遍遍的進入聽息,觀光之境。隻是,他的神念之中,再也感覺不到眉心之中的光芒閃現。而是一片混沌,什麼也沒有。
李長安連從頭再來的資格也被剝奪。
縱然這樣,李長安也沒有放棄過。
一天不行,李長安又是一天。一月沒有,李長安接著一月。
風吹了又過,雨來了再來。太陽東升了西落,明月依然光彩。
“二師兄,三師兄,你看大師兄在石涯之上,已呆了一年多,為什麼到現在仍不下來?”
聶無雙已不是當初天真無知的小女孩了,對於修道的理解已很是清楚。一年前大師兄回到落雁峰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任何話語。現在一年過去,仍是在山崖之巔,從來就沒有下來過。
“小師妹,我也不知道。唉,大師兄遭此大難,也難怪會變得這樣。”
三位師兄妹雖然也問過師父師娘有關於大師兄的事情,但師父師娘那裏卻不發一字。反而三位師兄妹在同門師兄弟之間,隱約的聽到了一些傳言。傳聞大師兄在那次下山以後,碰到了一位鬼仙。是那位鬼仙將大師兄擊成重傷。甚至還聽說,大師兄再也沒有可能修道了。
更有一些修真門派,已悄悄在背後說起神宵道派收了一個天才的修真廢才。而這個修真廢才,卻是神宵道第十二代開山大弟子也。
初時三位師兄妹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反而還跟那一些同門師兄弟起了點小衝突,好在大家都是同門,並未有什麼大的爭鬥發生。
在三位師兄妹的腦海當中,大師兄簡直就是師父的化身,甚至比師父還厲害。三位師兄弟從小修煉,大都時候也都是跟著大師兄修煉過來。現在聽到大師兄從此再也不能修道,可能比李長安自己也難於接受。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位師兄妹也漸漸的默認了這個事實。可能,大師兄真的再也不能夠修道了,也再也不可能指點三位師兄妹了。也有可能,再也不會教他們聖賢古籍了。
“哼,若我雙兒修煉有成,定將那鬼仙滅得永不超生。”
聶無雙牙齒咬的很緊很緊,那位鬼仙將自己心目中的大師兄打成這樣,不將他滅掉,難解她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