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春的解毒方法很快的就見了效果。三日後的清晨,昏睡了一個多月的敬親王李暄睜開了眼睛,敬親王妃喜極而泣,顧不得身邊還有人在,緊緊抓著敬親王李暄的手,嘴唇哆嗦著隻能喃喃喚著“王爺……”在說不出其他。
幾個月來的奔波,驚嚇,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中途三春被劫持,再有敬親王李暄昏迷不醒,這些構成了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所有人頻臨崩潰的邊緣,敬親王李暄安然醒來,便是對他們的救贖一般。
敬親王李暄艱難的抬手拍了拍老妻的手,嗓音因為長時間昏睡而變得有些沙啞,“莫擔心,我已經好了”,抬眼看著躺在病榻上的長子,堂堂大輝朝戰神不禁紅了眼圈,他的長子啊,承載著敬親王府的期望而生,打小就天資出眾,一路成長起來不負眾望的成了他的臂膀,擔承著敬親王府的責任。眼下剛過而立,正是一個將軍的大好年華,卻身負重傷臥病在床,以後大概要在病榻上度過後半生了,對於一個征戰沙場的武將來說,何其殘忍啊,武將們寧願醉沙場,馬革裹屍,而不是纏綿病榻,孤獨而死。
自打受傷以來,幾個月過去了,李驁已然想明白了,能站起來是幸運,否則就是他命該如此,怨天尤人無用。所以,看到父王的神態,心裏清楚他心中所思,微笑著說道:“父王無需憂慮,孩兒無礙的,二弟已然歸來,三弟如今亦能幹的很,王府倒不了,不論是誰,對王府下手,我們都要斬了他的手,讓他知道疼”,說到最後更是咬牙切齒,說出的話都帶著冰碴,染著血腥,可見他心中之恨。
敬親王李暄微微頜首,帶著病容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站在一旁的李騫跟李騖也同時點頭,認同大哥所說的話,李家的男人怎麼能夠輕易被打倒呢?被動挨打絕對不是李家男人的性格,無論你是誰,膽敢伸爪子過來挑釁,就要有被砍掉爪子的準備,來而不往非禮也。
尤其是李騖,那可是霸王祖宗,曆來隻有他打別人的份兒,自己卻不能吃虧的主兒,以前是突逢巨變,如同大山一般的父王倒下了,愛護他的大哥重傷,縱容他的二哥音信皆無,雖說逃出了京城,媳婦兒卻在半路被劫持,所有的一切一股腦兒的壓在了他的身上,曾經養尊處優的少爺沒有被壓垮,也算是他心智堅強,如今父王清醒過來了,大哥有望痊愈,二哥回來了,心裏一放鬆,李騖那混不吝的性子就冒了頭。
“父王,李睿這麼不地道,咱們幹嗎還保著他呢,幹脆幹掉他,父王你……”,按理說明睿帝李睿還是李騖的堂兄呢,如今卻被他直呼其名。
“三寶兒”,李驁直接打斷弟弟的話,現下情況不明,他們必須要謹言慎行,不能授人以柄把自家處在不利的地位。
李騫心裏是讚同弟弟的話的,但是表麵上還是要不能表露出來,畢竟他也是十多歲就在軍中曆練,比打小就稱霸京城素有紈絝之名的弟弟理智很多。
敬親王李暄也是一臉不讚同的看著小兒子,“我們如今偏居一隅,朝中動蕩,軍中有異心者存在,這都是不利因素,為今之計首要的是穩,切不可激進更不可自亂了陣腳”。
李騖雖然不以為意,卻也知道此時不能忤逆父王,隻好不情願的點頭,抿了嘴唇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