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子聽那壯漢喝問自家,他此時既得桑皇救治,又知此人乃是桑皇晚輩,便不好再似方才那般死硬,於是沉聲道:“若想勾連此間與外界,須聚齊一件天星典、一件山河社稷鼎和三件定星盤。”言罷,他便將幾件寶物的根腳和下落仔細說與幾人知道。
待他說完,祖長生幾人早已是麵麵相覷,他們原本猜想離開此地必非易事,可誰曾想竟有這般難法,且不說那山河社稷鼎和定星盤,單單一件天星典,眼下存於太上魔宮兩位幻靈法寶元靈的手中,他們自問沒有本事從那等高人手中要來,便是桑皇親自出馬,隻怕也要鬧個灰頭土臉。
祖長生麵上露出難色,看向自家老祖,嘴角一撇,澀聲道:“老祖,這便如何是好?”
桑皇眉頭微皺,目光看向遠方,此刻正值日落,群山在夕陽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連綿的山林隨著晚風不住搖擺,傳來沙沙聲響,竟有說不出的安詳寧靜。
他聽祖長生向自家發問,轉目看向他,淡淡說道:“修道之人,隻有長生之術才是真法,此處天地間的靈氣如此濃鬱,端的是修行的好地方,你向來不思進取,一味地與人爭強鬥狠,這修為停留在煉氣期有多少時日了?如今困頓在此,正好收拾心情,好好修煉一番,若是再敢懈怠,我就代你家老子好好教訓你一番!總好過你日後與人爭鬥,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反倒落了老夫和你祖上的臉麵。”
祖長生聽他所言,慌忙抱拳稱是,心中雖有些不願,可嘴上卻是萬萬不敢爭辯的。
血河道人聽他們一番對答,竟有要在此地逗留之意,不由大急,他不似其他幾人,無論在哪裏都可以修行,他一身法力都依賴那血河之力,可在這幻境之中,哪裏有血河的所在?於是他上前一步,向桑皇深深行了一禮,開口道:“前輩,晚輩鬥膽相求,若是有一線機會離開此處,還請前輩不吝出手。”
血河道人自是知道眼下要想離開這昊天幻境,隻怕是千難萬難,唯一能指望的也隻有眼前東皇鍾元靈,他不敢把話說死,唯有央求桑皇量力而為。
一旁的公孫羊也連忙上前,抱拳行禮,雖然什麼也不說,但人人都明白他和那血河道人是一般的心思。
桑皇哈哈一笑,也不答話,轉頭向天道子問道:“那悠仙美地的山門在哪個方向,我們這便走一遭,拜訪一下此間的高人!”
天道子微一沉默,沉聲問道:“敢問前輩,此去單單隻是拜訪,沒有別的什麼心思吧?”
桑皇笑道:“你且放心,縱然我等有心行惡,你那朋友元昊道人可是實打實的法身修為,以一對一,老夫也不敢說能穩穩壓他一頭,更何況還有那個合道的老祖坐鎮?我若是你,隻怕是巴不得引我等前去,正好來個請君入甕,替自家出一口惡氣!”
天道子麵上一紅,他未曾沒有這個想法,隻是此時被桑皇點破,麵上有些不好看。他抬頭看向桑皇,見他笑眯眯盯著自家,當下一咬牙,說道:“那裏距離此地約有十萬裏的距離,隻需沿著遠處的海岸向南前行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