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寓弦擁有全世界最龐大的信息公司,曠玉含的秘密當然已經早就不是秘密了,但為了不讓玉含知道他明白就裏,也裝作驚奇的道:“我也去看看觀世音如何挑戰馬克思他老人家的辯證唯物主義。”
一家人關上門就往外麵去,一路上王叔還撿了村裏幾個古董級的老大爺,老大爺當著曠玉含的麵道:“王鎮長,咱麒麟鎮啥時候也請請觀世音?給咱村裏添添祥瑞。”
陳婕妤忍俊不住撲哧笑了起來,曠玉含咳嗽了一聲,臉一老,吼道:“婕妤姐,好好開你的車。”
“是。咳咳。對,我好好開車。”陳婕妤忍了半天才把笑硬吞了進去。
“聽說觀世音菩薩能治百病,我這個老寒腿算是有救了。”王老伯道。
“我這條瘸腿也指望觀音大士了。”宋爺爺道。
車到了鍾家鎮,鎮上四方的路口都有人趕集似的匆匆而來,一來就問電影院在哪,然後結伴一路聊著往鎮中心去。
一下車,玉含就拉著陳婕妤躲在大樹下道:“趕緊把衣服和麵紗給我,你去給他們安排位置,我怕人多了,他們進不去。”
“哎呀,你先去換衣服吧,這裏我來。”
自從被綁架之後,曠玉含就決定不用真實麵容示人,而是每次白裙白帽白麵紗,舞台上飄逸朦朧,現實生活中來無影去無蹤,從不和人多說一句話,因為隻要有一個人圍上來,大家就跟著圍上來了,接著裏三層外三層來個水泄不通,往往要費十牛三虎之力都不夠突圍,更奇特的是碰上狂熱的FANS直接就跟蹤追擊,纏在你家門口不走,要報恩,要學徒,要幫你做牛做馬,曠玉含被纏服了,這也是曠玉含從陳婕妤的房子裏搬出來的直接原因,躲,成了一門莫大的學問。
曠玉含跟在等候的工作人員後麵進了特設的更衣室,戴好麵紗,曠玉含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來到台前,她一出現頓時嘈雜的影院安靜了下來。大家的濁氣在往下沉,神聖之氣在向上升。
玉含見幹爹幹媽和村裏的老人坐在第一排,阮邁遠和嵇寓弦坐在兩邊,電影院裏座無虛席。聚光燈聚在舞台上,曠玉含輕輕的撥動了她的琴。
嵇寓弦是第二次聽玉含這首《補天》,第一次是在鼎鼐山寨,那天曠玉含的腦子中剛剛飄出這首曲子,新鮮出爐的彈給了他聽,當然玉含以為沒有聽眾,更不知道那天的第二個聽眾今天也擠在這人群中。
那老人一身農人打扮,一路上打聽著走來,就想見見他追逐了N久的知音。
三分之一曲彈完短暫間歇中,人群中傳來嘯叫,“好!”曠玉含循著聲音望去,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雖然身著農人的粗布棉衫,但器宇軒昂,須發全白,傲然有仙風道骨。
一天一場演出,曠玉含見過不少追隨者,有酷愛古琴的,有酷愛音樂的,更多的是報恩致謝,心存感激的。這位老者應該是前者,要麼是瑤琴迷,要麼是音樂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