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你們全部召集來,除了測試你們的膽量外。還有一事,你們給老子聽好了。”
伊艾的冷漠,與身後兩具無頭屍首流出的熱血,真是形同對比,他的迷彩服上仍然給濺上了不少分布不均的血水,可他簡直當沒發生過一樣。
“首先,通過氧氣罩內測試的少年兵團成員,現有40人。我準備一分為二,分成兩個小組。一個小組由我來指揮,另一個小組由萊恩指揮。代號分別是紅雀、獵豹。明白了嗎?”
兵團的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疑雲的樣子,盡管我將隊內的兔牙毫不憐憫地打得滿地找牙。但是,在這支隊伍中。我仍是局外人。
“通過剛才的測試,由我已經欽定了兩任隊長的人選。如果你們有異議,可以向我打報告。紅雀隊由蕭梓然領銜。獵豹隊由青木領銜。兩個來自東亞的黃鬼,有意見嗎?”
伊艾一臉嚴肅地指揮著我倆。
“是!教官。”
突然,青木果決地接過了藍色隊長袖標。然後豎了個軍禮,匆匆回到隊列。
“蕭你,出來!”
伊艾指著我,同樣給我戴上了紅色的隊長袖標,然後我也匆匆回到了隊列中。伊艾暫且“饒恕”了我,沒有對我、兔牙施加刑罰,反而在分班訓練的人員欽定中,兔牙又跟我一夥了。
“好了,現在是午餐時間。各隊員回宿舍休息,下午兩點半準時在這裏集中開展訓練!”
“呼。”我喘了一口氣,繃緊神經的清晨終於落下了帷幕。
倏爾,伊艾突然又意猶未盡地轉過身來,從他那厚厚的口唇中,講出了一句狡黠、驚栗的話來。
“這將會是改變你們命運的時刻。因為不論是紅雀隊、獵豹隊,最後存活下來的最多有2至3個人。”
說完,伊艾一躍跳進了吉普車當中。一腳油門,飛快地離開了。
這麼說?最後朝夕相處的兩個隊伍……要落入自相殘殺的境地了?!
“回軍營。”趁我還在彷徨時,我轉身回頭。居然是愛麗絲!一臉謹慎地盯著我。
我順便也跟其它成員禮貌性地點點頭,愛麗絲顯然有話要說。
“蕭梓然,你知道為什麼給你當隊長嗎?別人為什麼沒有意見。”
“不知道呢。”我一臉疑惑。
“因為我們統一被植入了獨立係統。而戰場上瞬息萬變,實際上並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隊長。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精神領袖。其結果也不過是一台機器一樣,由不同的零件拚湊並運作起來罷了。戰場上的主角、配角往往是相互切換的。”
“你看起來身經百戰的樣子。”
愛麗絲擺了擺手:“我們不過是將死之人罷了。”
不一會兒,我同愛麗絲二人走到了飯堂處,這裏的飯堂還真是應有盡有,簡直是一座迎賓酒店。這些士兵們對這兒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才坐下就歡快地暢飲起來。
“喝點酒嗎?蕭梓然。”愛麗絲問我。
我搖了搖頭回答:“下午還要訓練呢。”
“你錯了,服務生,過來一下!”突然,愛麗絲朝一個衣著迷彩服的炊事兵招手。
看樣子,就連廚房裏的炊事班都是植入晶片的傀儡。
“給我來一瓶威士忌。”愛麗絲一臉淡然。
“威士忌,你瘋啦?!”
我不解愛麗絲的行為,可是炊事員迅速地從櫥櫃中取來了一瓶有年份的威士忌,並給我等上了菜式,一份生牛肉,一杯檸檬汁。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其它士兵們點的菜式不少都是生食,令人咋舌的是,這裏貧瘠的土地僅能種植煙土。卻在飯堂中出現了牡蠣!
一個來自北歐的士兵,正嫻熟地使用西餐刀食用起來。
“來,喝點。”
愛麗絲朝消毒櫃內取來了兩隻高腳酒杯,然後分別滿上。
我沒有吃過生牛肉,甚至沒有敢吃生食的念頭,因為也門的衛生情況實在糟糕,每天被食物毒死的人兩個巴掌數不過來。
“吃下去。”愛麗絲仿佛在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話。
生牛肉的兩旁,分別填滿了辣椒醬、番茄醬等。
愛麗絲沒有理會,將生牛肉切成片蘸醬食用。然後喝下了威士忌,也許是剛才的格鬥消耗了我不少體能,哪怕被替換成機械化的器官同樣有饑餓感。
於是,我照葫蘆畫瓢地切下了生牛肉。然後蘸醬咀嚼在口中,口感棒極了。一口威士忌下去,感覺饑餓感都圓滿了。
“我跟你經曆相仿,同樣從屠殺中被帶入軍隊。還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