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熙熙攘攘,飯菜的香氣飄滿整座酒樓。樂歌領著小男孩下樓,打算好人做到底,將這孩子先帶回王宮去。
他們在大廳正巧碰見了蔣家少主蔣雨燕,和獨孤家的少主獨孤明道。
獨孤家族位於苗疆最南邊,是個非常孤僻的家族。幾百年來,他們守著自己的幾座小城,幾乎不同其他家族聯絡。
獨孤明道在家族排行第三,年方十七,沒人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不過既然能夠戰勝他的兩位哥哥,想來也不會是個平庸之輩。
獨孤明道剛進酒樓就發現了樂歌,一雙狹長的眼睛徑直望來,嘴角掛著淺薄的笑。
蔣雨燕自然也看到了,盯著樂歌眉心間的冰花,幾乎要將銀牙咬碎。
“公主切切小心些!”蔣雨燕行至樂歌身邊幽幽的感歎:“這聖物不是誰都帶的起的!”
她極其張揚,公然威脅樂歌。一時間酒樓的食客都安靜下來,好奇的望著他們。
王族雖然至高無上,卻是憑的實力說話。在苗疆,誰的實力最強,誰就是王者。
“正因如此,我才不擔心!”樂歌淡淡回答,這宗聖物就算輪到誰,也輪不到她蔣家。單單是一個鐮刀城的聶遠就可以將這丫頭嚇白了臉。此刻還不自量力的在此大放厥詞。
樂歌照顧王族的臉麵,沒打算同她爭執。領著小男孩繼續走,背脊幾乎快被殺意冷凍。南寶驚慌的,緊緊跟在樂歌身後。
“公主且慢!”獨孤明道突然開口。
樂歌靜靜轉身,望著他們。她不是任人揉捏的麵團,也想知道,方才的殺意究竟是誰發出的。誰想要她的命,就先要將自己的命交出來!
“既然相遇,不如公主賞個臉一起吃一頓飯如何?”獨孤明道笑語盈盈,渾身上下散發著少年清新的氣息。
“不必了。”樂歌將探出頭的小聖獸塞回衣裙的口袋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公主不給獨孤家麵子?”獨孤明道有些陰陽怪氣,毫無退卻,執意請樂歌入席。
“你若這麼想,那就是這樣好了!”樂歌冷冷。
小男孩歡呼一聲,跳起來:“好!”
他原本安安靜靜的帶在樂歌身後,幾乎沒人注意。此時,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個不知死活的孩子。
樂歌皺眉,不知這孩子在高興什麼,她得罪了兩大世家的傳人,他還叫好?
獨孤明道餘光掃向樂歌牽著孩子的手。心思百轉千回。
“公主今日毀我獨孤家臉麵,還想一走了之?"獨孤明道陰森森開口,暴漲的殺氣充斥整間酒樓。
樂歌皺眉,外公之前曾吩咐過,讓她不要在這些年輕的傳人麵前展露實力,可如今四處是找茬的,她豈能真的置身事外,將一些都交給哥哥和外公?
“獨孤少主這是作甚?欺負我妹妹年紀小麼?”蒼運出現在酒樓門前,笑容款款卻飽含殺氣。
一句話說的獨孤明道啞然。小公主才十三歲,他這麼做確實以大欺小,有些難堪。
隻不過,這麼小的人,怎麼會讓他有大敵當前的危機感?
獨孤明道冷哼:“王族好大的架子!公主年紀輕輕就如此藐視獨孤家族,真是不將我們其他的族人放在眼裏了!”
“是啊,”蔣雨燕涼涼的附和“水能載船亦能覆船,小王可別小看了別人!”
周圍有些酒客已經悄悄遠離,眼看雙方關係如此僵硬,一旦打起來,殃及自身。
酒樓中又進來一人。身著銀色鎧甲,正是護衛隊的隊長小謄。
他湊在蒼運耳邊說了些什麼,隻見蒼運極其驚訝,眾人揣度定是了不得的大事。連獨孤明道也皺起眉頭。
蒼運聽完小謄的彙報,當即拉著樂歌離開酒樓,快馬加鞭的回到王宮。
大殿上站了幾個人,似乎不是巫蠱一族。樂歌跟隨蒼運來到大廳。那幾人全都抬頭看向樂歌,露出善意的微笑。
樂歌頭腦發懵,聽見外公在大殿之上問她:“寶貝孫女,你可認識念方家的少主,念方靖遠?”
“認得,怎麼?”樂歌疑惑的看向幾個來使。
“你覺得他人如何?”族王關切的樣子,好像、好像要給她選夫婿。
樂歌身子抖了抖,艱難回答:“不怎麼樣,哦,不,是沒什麼印象!”樂歌正說著,發覺幾位來客可能會不悅,才急忙改口。
族王沉吟了一會兒,跟來客道:“各位舟車勞頓,先行休息一下,待老發考慮過後再行答複!”
那幾人便客客氣氣的退了下去。臨走前還很熱情的跟樂歌道再見。
“念方家的人這是要幹嘛?”樂歌疑惑的問,半開玩笑:“不會是來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