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紅伶轉身,麵對著上午才吵了一架的大豆,揉了揉自己鼻子,心不在焉地問道:“是嗎。”
大豆說道:“剛才我一直在房頂,從頭到尾我都看到了。這裏,一定有問題。”
紅伶聽到這話,心裏一涼,事已至此,再顧不得尷尬不尷尬,馬上詢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大豆看了看她,又把目光轉開,說道:“那會兒應該是正午時刻,我看青丘回來站在槐樹前。然後,槐樹下憑空浮現出一個人影,過了片刻,人影就消失了。”
紅伶問道:“憑空出現,憑空消失?你看到那人的樣子了嗎?”
大豆搖了搖頭:“沒有,在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長相。”大豆停了一下,神情複雜的看著紅伶懷裏抱著的小黑,還是說道:“在青丘叫之前,其實,我先聽到的是兔子的叫聲。紅伶,有些事情我確實還沒有告訴你,但是,這隻兔子的事情我想我們還是需要知道的。”
紅伶想到墓碑也是兔子挖出來的,鬼也是兔子先見到的,這些東西一定和兔子有些關係。既然大豆問了,紅伶還是把掉到湖裏之後的事情告訴了大豆,不過把自己是穿越過來的這件事情省略了,隻是告訴他自己在一個未知的山坡上被自稱為神仙的兩個家夥欺騙的始末。
“這麼說,這兔子是為了讓那個白衣服的人跟你聯係?”大豆問道。
紅伶點了點頭,接著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確定的問道:“當時他們告訴我要去促成姻緣,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是一件姻緣?”
大豆回答道:“難道連鬼神精怪的姻緣你也要去完成?對了,他們說會給你慧眼,你仔細看看這棵樹,可能看見什麼?”
紅伶覺得有理,當下認認真真打量起那個槐樹來,經曆過枝葉繁茂的春夏二季,現在已經是枯敗的冬天,這樹不過剩下充滿裂痕的樹幹和幹枯扭曲的枝杈,樹下是一片新填上的土,紅伶知道,這土下麵是一座墳墓。紅伶抬起頭來,從大豆搖了搖頭。
大豆說道:“看不出來?”
紅伶把目光放回到那堆新土上,說道:“你說,如果不是那棵樹有問題,會不會……是樹底下的那個東西?”
大豆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這土是兔子刨開的,它在什麼時候刨的?”
紅伶想了想說:“昨天青丘帶它散步回來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早上就已經滿身是土了,應該就是在半夜刨的,時間範圍有點廣……”話未說完,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現代聽到的傳說來,接著道:“青丘見到奇怪的人影是在正午,小黑刨出墳墓是在半夜。這兩個時間就是傳說中陰氣最重的時候,所以,隻有在這兩個時間,這東西才會出現?”
大豆說道:“沒錯,而且昨晚隻有兔子看到,今天青丘和我都看到了,說明……”
“這東西越來越強了?”紅伶驚訝道。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自從這東西見了天日之後就越來越強。”大豆說道,“現在我們想要知道真相,可能最快隻能等到今夜了。”他轉頭看向紅伶,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紅伶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接受馬克思列寧主義教育多年,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心下發怵,但看著大豆征求自己意見的目光,不自覺降低了一些恐懼,點了點頭。
這個計劃他們依然沒有跟蘇家人說,大夫人和二夫人為了蘇洪方老爺和受了驚嚇的青丘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當晚早早就睡了。當晚並沒有月亮,要變天了,烏雲遮蓋了黑夜的天空中所有會發出光芒的東西,三聲貓叫之後,紅伶抱著鑽進她被窩睡覺的小黑偷偷起了,走出房門和大豆彙合。
二人一隻兔子站在槐樹麵前,這樣的夜晚,在狂風的肆虐下這樹左右搖擺如同女巫猙獰的手,想抓住什麼一樣。小黑醒了過來,卻如同感覺到了什麼恐怖的氣氛一樣,拚命往紅伶的懷裏鑽。大豆看著兔子的動作,不知為何心下煩躁,一把拎了過來,單手抓著。
大豆看紅伶神情緊張,安慰到:“不要怕,我們一起麵對它。”
卻聽到紅伶猶疑的聲音:“你看……地裏有什麼要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