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蘇洪方老爺醒了過來,但是不知是不是傷了元氣,身體還是很虛弱,臉色蒼白無血色,說話氣若遊絲。之後的路程上,蘇洪方老爺都坐在車廂裏,再也不能到前麵趕車。
米恩村並不是很遠,連著趕了大半日的車,他們在當天天黑前就到了村子門口。大豆停下車來,一起聚到了車廂裏。紅伶說道:“爹、娘,我們如果直接這樣大搖大擺進村畢竟不好,既然米老爺說我們是他的表親家,我們還是換個名字,隱姓埋名的住一段時間再說,您們看怎麼樣?”
蘇洪方擺了擺手不說話,大夫人說道:“紅伶,你爹說都聽你的。我們怎麼隱形埋名?”
紅伶看了看大豆回答說:“之前劉知縣一直不知道大豆是我從森林裏撿回來的,一直以為他隻是我們家的家丁。所以通緝令上應該隻有我們一家五口,不如這樣,我們把家庭結構改一下,這樣說起來別人也不會懷疑到我們家。”
大夫人本來六神無主,聽到紅伶提議就點頭同意。二夫人趴著問道:“紅伶,你說怎麼變吧。”
紅伶看了看幾人,又和家人們商量之後最終還是做了決定。原本了一位老爺、兩個夫人、一兒一女和一個女兒撿來的朋友的構成變成了:一個老爺、一個夫人、三個兒子、還有夫人的隨身丫鬟一名。自然大豆、紅伶都變成了蘇洪方的兒子,荷花本來是大夫人的丫頭,這時暫時貶回原職。
一家人進了米恩村,問了人來到村長家裏,村長早就收到米老爺的信說是有親戚要來,希望能給他們安排個清淨的地方。接了大豆遞過來的介紹信,當下熱情洋溢的給他們介紹起村子裏的各項事宜來。熱情好是好,但是當村長連村子西頭的**和山外光棍的**韻事都開始介紹的時候,紅伶實在忍不住幹咳一聲,說道:“村長,我爹……最近身子實在不是太好。”
蘇洪方難得的配合著紅伶的話一陣咳嗽,接著躺著隻剩下了喘氣的勁兒。村長見狀,深知自己的話嘮毛病又犯了,連忙說道:“這位老爺看著身子確實不太好了啊,找大夫治了吧?對了,你們趕著過來未必有時間,這樣,咱們村子裏有個名醫,說是名醫其實啊他……”
紅伶連忙打斷說道:“您不用客氣,回頭我們自己去看看,不麻煩您。現下……我爹這馬車坐過來可能想先休息休息。村長,我們有地方能住著嗎?”
村長點頭,起身帶著他們一行人就出了門,連帶著村裏一群圍觀群眾。村長一邊走一邊介紹到:“這老宅子是米家老早前就下來的啦。不過你別看它老就嫌它舊,米老爺有時候來這邊住也都是住這裏,房子可結實可大!我們定期都會專門來打掃的,家具啥的也都很齊全,地方也僻靜。”
說著就走到了一座宅子門口,說是宅子其實也沒有很大,盡了圍牆不過是四間敞亮的石頭屋子圍城一個凹字形,門前有個小院,院子裏還長了一株槐花樹,正是槐花開放的季節,細碎的白色花瓣開了滿樹,還有些隨著微風洋洋灑灑飄了下來,一院的香味。紅伶看著這院子十分喜愛,但轉臉看到自家娘親的臉色卻不好,她聽見娘自己喃喃道:“哪有人家院子種槐樹的?真不講究……”
紅伶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安頓好了蘇洪方和荷花,大夫人在家照顧他們倆,紅伶帶著大豆和青丘去村長家那些日常用的一些家夥什。村長說了一堆米家和這房子的好話,末了還安排了些圍觀的男青年幫他們搬了些食物一並拿了過去。說道:“屋子你們先住著,好著呢!放心住。有什麼問題的話……隨時跟我說。”
紅伶連聲道謝,搬著東西往新的家裏去了。幫忙的村民們跟在紅伶三人身後保持著些距離,嘀嘀咕咕不知聊著些什麼,但是紅伶回頭問他們,他們卻閉口搖頭不答。等到把物資搬到門口,幾個人探頭探腦的往屋裏張望了一會兒。紅嶺招呼他們:“哥幾個謝謝啦,進來喝口茶?”幾人卻搖頭擺手,一溜煙兒都跑了。
紅伶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青丘不高興的說道:“姐,他們好奇怪啊!”
紅伶統一的點點頭,然後抬手就是一個爆栗子,看青丘捂著額頭,粗聲粗氣說道:“誰是姐?叫二哥!”
青丘揉著自己腦袋,真切的擔心道:“這裏有沒有外人。真是的,我剛破了腦袋你還彈,到時候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