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兒在裏麵嗎？”
“師父正在梳妝，您現在不能進去。”
“那.朕在這裏等她。”
“陛下，您不能進去，這是規矩。您現在最好就是去大殿等著，吉時到了，就能看見師父了。”
“可是……”
聽著門外南宮絕和若水的聲音，閉著眼睛正由如煙上妝的白羽落嘴角微挑。朱唇微啟，道：“南宮絕，你是怕本宮出爾反爾嗎？”
“不不，落兒，朕不是那個意思。朕現在就先過去等著你。”南宮絕的聲音裏有幾分慌亂。
南宮絕和隨從走後，一身淡青色長裙的若水進了屋子。
“師父，他們走了。”
鏡子裏的人兒，因身上火紅的嫁衣，襯的更加絕色奪目。隻是那微翹的嘴角卻充斥著諷刺的意味。
師父一向為人平和，這樣尖銳的表現，是若水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白羽落正看眼睛，正好看到若水促起眉頭，便微笑道：“丫頭，有什麼話就說吧。”
“師父，你真的要嫁給那個南宮絕？”
“是啊。”白羽落揮手，如煙停下進行中的動作，將手中朱紅色的口脂放在桌子上。
白羽落轉過身來，挑眉看向若水。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身紅色的喜服，若水覺得那雙微微眯起的黑眸裏，有著點點紅光，再細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
“可是……”
“少宮主，宮主的事情，宮主自有分寸的。”如煙見若水的神情，不禁出聲打斷。
“水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南宮絕，如果你不願，可以先會仙玉宮。”瞥了一眼如煙，白羽落又笑道。
“您大婚，蝶兒又不在。身為您的弟子，若水有義務在您身邊的。”看著如煙在向自己使眼色，若水心裏神會，“師父，我先去大殿那邊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說罷，若水推門離去。
“平時我倒是看不出，你對那丫頭疼的緊，嗯？”揚起的尾音帶著一縷壓迫。
“宮主，您這是何必呢。”如煙柳眉緊蹙，“蝶兒是去了鳳仙閣吧？”
“本宮知道你向來聰慧，所以我也沒指望能瞞住你多久。”白羽落輕輕托起桌子上的口脂，對著鏡子自顧自地往唇上塗。
“如煙知道您是為了夜公子，才會如此，但是這百姓是無罪的啊。更何況他們正是夜公子舍棄性命保全的，為了夜公子……”
“啪。”
一聲耳光。
一身朱紅色喜服的白羽落右手揚起。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白羽落眯起眼眸，眸中猩紅蔓延而出，“為了夜公子？本宮何時說過是為了他？這百姓無罪，奈何跟錯了這個帝王，等待他們的隻能是被遺棄的下場。本宮這麼做，隻是讓他們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生的人自然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宮主……那麼仙玉宮呢？您把仙玉宮置於何地？如此一來，我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嗎？”跌在地上的如煙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一雙眸直直盯著白羽落。
“如煙。”白羽落俯身，右手撫過如煙紅腫的臉頰，“沒有黎國的仙玉宮，依然是仙玉宮。”
白羽落揚起頭，嘴角帶著如煙從未見過的張狂笑意。“隻因有我！”
那一刻自信張揚的神采，深深地震撼了如煙。那一刻，她仿佛感覺，就算眼前這個人覆滅了整個世界，她依然會跟隨。
如煙低下頭，苦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