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映竹之趣,竹襯屋之簡,宛如天成,如詩如畫。
還不待楚晨仔細打量,便被秦川長老拖拽著破門而入,讓人不禁思量,難道就不需要考慮此間主人的感受?
結果是楚晨多想了,屋內沒有傳出一絲嗬斥之聲,像是對楚晨他們的突然闖入不甚在意,像是屋中無人一般。
竹屋內清幽淡雅,古香古色,但隨地可見的書籍徹底破壞了那份應有的文人淡雅,甚至可以說有些雜亂。
一位略有些邋遢的老者不停的在一排排書架間走動,嘴裏還不住的嘟囔著什麼,但外人根本聽不清楚,此時像是沒有注意到楚晨二人的到來,不時從書架間取下一本本古籍,翻閱片刻又胡亂的塞了進去。
秦川長老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也不多言,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著,甚至已經閉目養神,顯然,這老者一時半會兒是沒時間打理自己了。
楚晨見沒人搭理自己,顯得有些無趣,環顧四周,這竹屋之中整齊擺放著海量的書架,隻從外麵觀看,根本想象不到會有如此大的空間,顯然是經過了特殊陣法的加持。
書架之上密密麻麻的自然是各種書籍,楚晨大體掃視了一下,隻是出現在眼前的便有竹簡的、有紙張的,甚至還看到了一些傳承玉簡,讓他一時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這也太多了吧。
半個時辰之後,老者才滿意的嗬嗬一笑,似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從書架間走出,望向這邊。
“院長,楚晨已經帶過來了”,秦川長老語氣中尊敬的味道很是明顯。
楚晨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麵前的這位可以說有些邋遢的老者竟然是蒙城學院的院長大人,是一位跺跺腳便能震懾百萬裏方圓的大人物。
但,楚晨沒有從這老者身上感受到任何壓迫之意,也沒有大人物應用的那種上位者的氣息,反而猶如鄰家長者般給人一種隨意的溫和之感,讓楚晨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爺爺。
老者背起手,圍著楚晨轉了兩圈,上下打量著,仿佛在觀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眼神帶著好奇與玩味,這讓楚晨沒有來的一陣毛骨悚然,自己不會淪為小白鼠吧,這是楚晨此時內心的想法。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隻有老者圍著自己轉圈的腳步聲,楚晨感覺自己有些不適應這種壓抑氣氛了,回身想拉過秦川院長緩解下氛圍,卻發現他早已默默走開,去給予院長大人收拾爛攤子去了,將隨地散落的古籍整齊的碼放在書架之上,看那嫻熟的情景,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無奈,尷尬的輕咳一聲,朗聲說道:“不知院長大人找小子來所為何事?”
拱手作揖,隨後如青鬆聳立,卻沒有鋒芒畢露之態;語音柔和,卻洪亮悅耳,沒有絲毫的諂媚獻笑。
“你可懂得鑄造之術”,老者倒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略懂皮毛,隻是小時候跟隨爺爺學習過打造有些農具、兵刃”,楚晨也不隱瞞,如實作答。
“那日測試,我觀你收取的礦石便猜測你學過鑄造,且你氣血充足,體魄強健異於常人,這也是修習過鑄造之術的特征”,老者很隨意,緩聲解釋道。
“他們不清楚,我卻知道,測力柱沒有任何反應唯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體內含有的世界之力不足以引起外界共鳴,那種體製確實是不適合修行;但,所謂物極必反,另一種情況便是,當體內不含有絲毫的世界之力時,逆轉陰陽,否極泰來,由身體內生出世界之力,但,這種體質世界之力完全均衡,像是包含了整個宇宙的所有力量,隻是,此種體質億萬中難存其一,且很難開發出潛力,理應是天生廢柴,必須有特定的功法才能修行,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你是如何修行到力者的?”老者如同一隻睿智的老狐狸,像是能洞曉一切,但眼中卻宛如稚子般純真,讓人不自覺的相信他的真誠。
“我也不知,可能是我天資聰穎呢”,楚晨簡短的回應,畢竟還不知對方意圖,楚晨隱瞞了修行“鑄造百術”的秘密。
老者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未繼續追問,隻是隨意的說道:“現在世人皆崇尚武力,鑄造之術已日漸沒落了,不知你可願跟隨我修習鑄造之術?”
“當然”,楚晨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答應了,自幼喜歡鑄造的他正愁來學院之後無法鑄造呢,豈肯放過如此機會,至於對方有何目的,自己一個小小的力者還真沒有值得一位院長大人動心思的資格。
至於做一回小白鼠?做就做吧,反正看這架勢,自己不想做也不成了,咬咬牙,跺跺腳便答應了下來。
“好”,老者撫掌而笑,沒有長者應有的風範,反而如同一個頑童般欣喜,這讓楚晨更加鬱悶,心中坎特,自己這次不會是真把自己給賣了吧!
等秦川長老收拾完散落的書籍,將一切規整的井井有序,便直接告退了,獨留老院長圍著楚晨轉圈子,弄得楚晨頭一次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