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特的身體被繩索倒吊起來後,這世界的樣子也就在他眼裏顛倒過來,平常的景象在他眼中亦變得不再普通。許多優秀的美術老師都曾讓自己的學生以這樣的角度來觀察寫生物,以此確保學生們排除以往的經驗和眼光,對事物重新進行認知,從而觀察得更細致入微。同樣,在這種狀態下,利於人們集中精力,做到專神專注,當然或許也能讓墨菲特先生稍微冷靜一點。
“好吧!”墨菲特掛在樹上,似乎也不急著下來,隻聽他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和泉傑轉頭覷了覷昏睡在泥地裏的韋拉特克:“我覺得有必要去看看他。”
甄妮娜聽到他這句話,便再次跳上樹幹,蹲在和泉傑身前,一言不發地勒住了他的雙肋,反身將和泉傑架在自己背上——她居然把和泉傑背了起來。
這當然也對和泉傑釋放了一個信號:曾把你遺棄,又親自把你拾起。
和泉傑將雙手垂直搭在她胸前,就差沒貼著她的****,伸進她毛皮護胸的縫隙中去。當然,即使伸進去也沒什麼,隻因他除了脖子以上的肢體,還沒有觸覺。
聞著甄妮娜身上那股反胃的體香,和泉傑感覺大腦經曆了幾番震蕩,對方已背著他跳到地麵上。
和泉傑從女法醫背上仔細觀察著韋拉特克,看麵龐,對方還不足二十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頗為標誌,隻是昏睡的時候嘴角的口水彙成一條蛇,一直垂到幹禿禿的胸口,這看起來十分之滑稽。即便這並不是一副很雅觀的姿態,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和泉傑覺得這年輕人與自己存在某種相向的磁場,與現在背著他的甄妮娜相比,甚至讓他倍感親切。
“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個年輕人嗎?”和泉傑嘀咕著:“大長老之子?奇怪,為什麼意識海給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大長老之子,卻不是直接保護韋拉特克呢?”
他跟著意念進入意識海,又仔細看了一遍任務背景,其中最後那句:“然而,大長老垂垂老矣,他的兒子卻無法繼承他的父親,成為一個文明最後的希望。”引起了他的重視。
“原來如此…明白了!”
準備退出意識海界麵時,他發現大腦的修複進度大約到了20%,嚐試進行更深入的思考時,感受的痛感也沒有之前那麼強烈,因此也就逐漸安心下來。他知道這個【腦細胞重組I】功能應該是木芝替他兌換的,他毫不懷疑該特技與墨菲特在獸人狀態下的肢體修複有異曲同工之妙,畢竟多次發生在自己眼前的神奇體驗,至今都曆曆在目,隻不過墨菲特修複的是肢體組織,而他修複的是大腦這條深邃的長河。
摩西青年在心底分析起來:“很顯然,他們帶走了烏拉坦,隻要接到烏拉坦的注冊任務,回過頭就是敵人了。隊長索菲冷酷薄情;北歐人哈羅德陰鷙凶悍;吉普賽女巫絲麗雅更是鬼魅魍魎,一開始就對我們施展強力幻術,如果不是甄妮娜對她足夠地了解,隻怕我們還蒙在鼓裏;至於那個日本年輕人,又是個精於分析,擅長布局的高手……這還不算上墨菲特提到過的兩個沒露麵的老家夥了。從戰力上估算,對方目前完全能夠碾壓我們,而意識海冥冥中將這麼強的對手匹配給我們,想必另有深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