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到底死沒死?”一道奸細的聲音鑽進上官鳳兒的耳中。
嗬!是在說我麼?
一滴淚從緊閉的丹鳳眼中流淌而出,晶瑩剔透。
銀裝素裹的冰雪之城一瞬間被夷為平地,親朋好友親眼死在上官鳳兒的眼前,她絕望、暴怒,選擇自爆,與那些所謂的執法者同歸於盡。
沒死?
“毒藥是我親手放進茶杯中的,她肯定是死了。”
就在這時,陰柔的聲音響起,將上官鳳兒的意識拉回到現實中,聽到這話,她有些茫然:這是什麼情況?
緊接著,上官鳳兒腦海裏閃過一段記憶。
片刻時間,她意識到,她的靈魂附身在眼前被人害死的女皇身上。
接受了原主的記憶,自然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也被上官鳳兒一並的接收了。
寢宮的大門猛地被推開,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進入上官鳳兒的耳中。
“大膽閹人,居然敢毒害女皇!”
闖進來的人,劍眉星目,黑發用白玉冠高高豎起,黑色錦衣上金絲繡線勾勒著猛虎,腳上同色錦靴。
隨著這一聲嗬斥,他冷冽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兩個太監。
“來人,把他們帶下去嚴加審問。”
喬路!
上官鳳兒迅速的知曉了來人是誰。
喬路是當朝的丞相,又是輔政大臣,可謂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身體原主人對他信賴有加,朝野上下,滿朝文武八成看他臉色行事。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覺得滿足,竟然還要下毒。
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江山,這把龍椅難道就如此讓人著迷?
“喬卿就這麼希望朕死麼?”上官鳳兒撐著床榻起身,冷冷的看著喬路說道。
既然已經成為身體的主人,那麼,這江山,是她上官鳳兒的!
隻要她上官鳳兒一息尚存,殺身之仇必報!
情緒上的劇烈起伏,牽動體內毒死,上官鳳兒一陣咳嗽,一口黑血吐在了明黃的被褥上。
“臣,不敢。”喬路眼裏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故作震驚的瞪大眼睛,惶恐的望著上官鳳兒道。
話音落下,他暗暗打量上官鳳兒的舉動,暗自想著這毒藥莫不是搞錯了?
見血封喉的毒藥,竟然還未能要了對方性命。
“臣,隻是擔心陛下的安危,得知有人要毒害陛下,趕來救駕。”
“哦?難得喬卿這份衷心,看來是朕錯怪你了。”上官鳳兒嘴角上揚,絕美的臉上泛起一絲妖嬈的笑容。
莫名的,看著這麼微笑,喬路的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盡管此時的上官鳳兒是如此的虛弱,但她整個人的氣質卻如翱翔九天的鳳凰般,高貴,雍容。
喬路一個恍惚,如此熟悉的人兒,他卻覺得有些陌生。
就好像……忽然變了個人,又或者是轉了性子?
什麼時候,一個被圈養的女皇,竟有了如此淩厲、冷豔的氣質。
“朕沒事,喬卿的衷心,朕看到了,人留下,你下去吧。”
“陛下龍體抱恙,這些瑣事,還是交給臣處理吧。”
“不必了,這件事朕親自處理。”
上官鳳兒精致的臉上掛上了完美的笑容,然而僅僅是這不明意義的一笑,再次讓喬路震撼。
皇宮內喬路的眼線眾多,眼前兩個下藥之人若不是喬路安排的,他也必然知情。
沒有喬路的默許,任何人,就是有鯨吞天下之心,但卻沒有這份能力。
此事根本不需要查,人留下最多就是一個震懾。
“陛下,這兩個狗東西還是交由微臣處理,畢竟一些刑罰上的事,髒了陛下的手就不好了……”喬路故作擔憂的望著上官鳳兒。
“喬卿,你的赤膽忠心,朕看到了,朕很欣慰,想要朕的命的人,朕怎可假手他人處理,你退下吧。”
“臣,告退。”
看著消失在門邊的身影,上官鳳兒半眯起眼睛,幽幽的冷笑著,染著鮮血的紅唇輕佻:“不過如此!”
想到方才喬路用那種極盡‘寵溺’的眼神望著她,上官鳳兒便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心裏莫名的惱怒。
眼前一陣眩暈,輕咳一聲,一口黑血再次從唇角溢出,如同朵朵黑色的桃花在衣襟和被褥上綻放。
“來人,將這兩個狗東西推出去,淩遲處死,掛在午門示眾。”上官鳳兒半靠在龍床上,冷聲說道。
聽到女皇的命令,剛剛跟隨喬路來到寢宮的禁軍連忙的將兩個閹人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