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衛佳妤氣鼓鼓的回來,楊詳是被罰掃地的,還是因為在今日的考試中他的文章粗俗不堪。就這樣的一個人能有多少文才,還騙她去叫人掃地,自己要寫什麼情詩,他要是能寫出什麼好詩,那真是見鬼了。
氣呼呼的闖進屋子,楊詳已然不見,正如我輕輕的來,走時也是悄悄的。
衛佳妤生了一肚子的氣卻找不到發泄的對象,鬱悶的坐在桌前,喘著粗氣,心裏想著怎麼懲罰這個騙她的壞家夥。
一陣風從窗外輕輕的吹來,吹起衛佳妤鬢角的一絲秀發,也吹起了桌上一塊四四方方的鎮石壓著的輕飄飄的紙。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開頭的一行字,一句大白話,沒有堆切華麗的詞藻,沒有韻聲律腳,卻立即牽住衛佳妤的眼睛。
她拿起這張輕輕的紙,重重的深呼吸,那一句話一下子就深深的刻在心裏,默默的在心裏念起。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念著像詩,卻是一篇大白話。可這大白話念起來又是那麼雋永、唯美。
輕輕的來,似乎讓人感受到來時的那種一往情深、情意款款;輕輕的走,也似乎讓人感受到離開時的那種深摯的眷戀不舍,帶著深深的感傷。
這種感情,是淡雅的,而正是這淡雅才來得綿長;彌淡愈深、愈綿長。因為淡,因為不忍,所以時時處處在克製、在小心,卻不可抑製地散發出內心的激烈。
這是一首流動著一幅幅畫麵的詩,構成了一處處美妙的意境,細致入微卻將真摯、永恒。
震撼,縈繞心頭,無可抑製的念頭。這一個什麼樣的人,若說無才,怎能寫出如此牽人心弦的詩;若說有才,卻是白話連篇。
迷人的詩,迷一樣的人,迷住了衛佳妤,就在這一刻輕輕來的楊詳,不想帶走一片雲彩的楊詳,帶走了衛佳妤的心。
而此時的楊詳卻是輕輕鬆鬆的,輕輕鬆鬆寫了一首詩就不用掃地了。現在麼該吃,吃;該睡,睡;讓那衛佳妤去感慨吧。
舒服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下午在課堂裏教諭拿著早上林逸飛的文章在有聲有色的解讀。林逸飛當之無愧的成了全班的焦點,而可憐楊詳卻成為反麵的典型。
很鬱悶的渡過一下午,昏昏沉沉的走出教室。
前方一陣騷動,葉季宣這喜熱鬧家夥自然是興奮。他擠進人堆,隻見書院裏聞名的衛佳妤小姐,居然就站不遠處的長廊。雖然同在一個書院之中,衛小姐卻是甚少露麵,但越是帶有些神秘感越是讓這書院中這些青春荷爾蒙激增的少男癡迷。
不過,對於夢中情人,隻可遠觀,不可近擾,或者說是有賊心沒賊膽,雖然衛小姐也看著這邊像是在等誰,但沒有人認為人家這是為自己而來,沒一個敢上前說句話的。
當然,有一個人心中澎湃,昨日寫了一首詩送給她,而今日能讓衛小姐來此相侯舍我其誰。
林逸飛排眾而出,向衛佳妤走去。
郎才女貌,情同意合,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不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嗎。越來越近的林逸飛和衛佳妤,在眾人的心裏雖然吃著醋味,但還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理想中的一對。
隻有一天下來,又是考試,又是寫詩,還被教諭訓了一下午,這身心疲憊的楊詳,遠遠的瞄了一眼衛佳妤,沒有太多的感觸。中午剛剛見過,人家還給自己鋪紙研墨,那瞧著多舒坦,這遠遠瞅一眼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