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歪理眾多,幾乎可以寫成一部《無賴是怎麼煉成的》的書。奇怪的是,莫淺每次明明都知道他在強詞奪理,但不知怎麼到最後偏偏就讓他得逞。
“淺淺,宵夜好了沒……”君傲堯踩著拖鞋,身穿一套淺灰色休閑家居服兩三步竄到香氣四溢的廚房,眯著眼彎下腰用俊龐磨蹭她的頸窩。
莫淺攪著鍋裏的白粥,扭頭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後的男子,心裏歎了歎氣,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就好了,你坐著等一下吧。”她怎麼就是覺得這麼別扭呢?晚上從PUB下班回來,明明自己已經夠累的了,居然不忍心看見他捧著肚子喊餓的樣子,鬼使神差的說要熬粥給他吃,真是自找罪受。
“不要。”他一口拒絕,“我總不能光吃不幹活吧,我給你打打下手,有什麼事隨便吩咐,我一定完成。”
莫淺不置可否,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她此刻的心情就像鍋裏的白粥,翻著一個又一個白眼,拿勺子用力的戳破它們,放一點點鹽巴下去,關了火盛到碗裏,讓君傲堯端去流理台吃。。
君傲堯徑自從冰箱拿出辣味魚,撒在粥麵,拿起勺子一口又一口,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白粥。
莫淺坐在他對麵,慢吞吞的喝著粥,偷看了他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君傲堯,問你一個很正經的問題。”
君傲堯低著頭悶聲回應:“嗯。”
莫淺抿了抿唇,輕聲問道:“你天天闖入一個陌生女子的家裏,這樣不合禮數吧?我覺得……不如你搬回別墅住吧,那裏有一大群庸人供你使喚……”
室內陡然陷入一片安靜,君傲堯低著頭專心致誌的喝粥,仿佛沒聽到她的話。莫淺跟前那碗粥還在冒著熱氣,嫋嫋的白煙彌漫在兩人中間,看上去有些不真切。
君傲堯放下勺子的時候,碗裏的粥已經喝光了,他握緊了拳頭放在桌下,身體往後靠在椅子上,故作輕鬆:“我們除了是鄰居,互相知道姓名外,對對方的了解應該不會少吧?先不說你,我可是非常非常的了解你哦。”
他拖過莫淺麵前的粥,喝了兩口,放下勺子,抬起頭來看著她,開玩笑似的說:“怎麼?我的魅力不足以讓你為我煮宵夜?”
“大概是我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所以這麼多年其他女人的投懷送抱,我都以為理所應當。等我意識到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卻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可我卻越陷越深,一直無法放棄。”
莫淺一怔,很敏銳的感覺到,此時他周身都籠罩著落寞的味道。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君傲堯笑得更加玩味。
莫淺搖搖頭,不知道該說出怎樣的話才能驅散他周身的落寞。
“淺淺……你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合適嗎?”君傲堯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幽幽問道。
莫淺愣了愣,他問自己這個幹什麼?
。君傲堯“噗”一聲,用拳頭輕捶自己心髒的位置,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笑著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特別想見到你。長相普通,頂多隻能說清秀,也不會在我心煩的時候說兩句好聽的……唯一厲害的就是能夠輕易的挑起我的怒火,不過……工作累了的時候除了一個人靜靜,我最想和你呆在一起。”
莫淺在桌底下的手在微微發顫,她輕垂眼眸,心慌不已。
君傲堯的心正沉沉沉入穀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新強迫自己變成那個霸氣從容的君傲堯,拍拍桌子站起來,“好!宵夜時間到此結束,我該回去睡覺了。”
淩亂且沉重的腳步聲快速的響起,踩斷了莫淺所有的思緒,她腦中一片空白的起身直衝門口而去,哪知一個不小心,趔趄一步,莫淺整個人向前傾,一雙手本能的順著往前衝的方向伸去,背對著她的君傲堯的一張英俊帥氣的臉狠狠地跟門板來了一次異常親密的接觸。
可憐君少頓時鼻血直噴,捂著鼻子貼著門板緩緩的蹲了下來,場麵窩囊無比。
莫淺倒抽一口冷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君傲堯蹲在地上,過了很久才捂著鼻子抬起頭來,指向莫淺的手不停的顫,忿忿地說著:“你……你故意的!”
莫淺看到他指縫裏血漬橫流,臉色白一陣青一陣又紅一陣的,很是難看,可她卻覺得很滑稽很搞笑,“夜帝”君傲堯的霸氣狂妄突然消失殆盡,她捂住嘴巴偏過頭,忍住笑意。
君傲堯捂著鼻子又把頭埋了下去,半晌,悶悶的哀嚎:“扶我一把!我……起不來了。”。
因為自己的不小心造成一個英俊的男人血流滿麵、倒地不起,實在是太讓人內疚又不禁覺得好笑,即使這個男人不久之前才向你深情款款的表達愛意。
莫淺連忙扶著“弱不禁風”的君傲堯平躺在沙發上,找來熱毛巾,柔聲對著臉色鐵青陰沉的男子說:“你先把手拿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