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會把所有幻想的世界原原本本的記錄下來,所有幻想的開始在我的房間裏,然後終與我的房間裏,好,壞,好,是一個循環的過程。
我那年16歲,詩經中最美的冬天是什麼?雨雪瀌瀌,見晛曰消,說的是雪花,見陽光即逝。我在某年的冬天捕捉到一朵最美麗的雪花,我把它種在我的房間裏,我覺得那是一種最純潔的花朵,一點容不得別人碰觸。
但現在她在我的花盆裏麵,從此以後冬天就沒下過傾盆的精美動人的雪花。
我住的房子裏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我有爸爸和媽媽,不過和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話說。現在的房子,怎麼說呢,一個三層的房子,坐落在一個小鎮上,我把兩扇大門全部關上了,所以屋子裏有點黑,不過沒事,我很習慣這種黑。
一隻總在牙齦裏滋出血大狗趴在我的房間門前。樓梯上兩隻鬼魂不停的上上下下,這兩隻鬼魂我認識,很久以前就住在這裏,不過他們和我沒怎麼交流過,唯一的交集是我的狗有時候會,乘著他們上下樓梯的時候來回鑽過他們的身體,我無聊的時候也這麼做。
我是一個對死亡的追逐者,我研究死亡,熱愛死亡,崇敬死亡。
我的那朵雪花永遠停留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最美麗的時刻,是對她的寵愛,是對她的毀壞,這樣的事情在一個心裏麵沒有信仰,沒有規則的生物心裏麵就是一件正常事情,有點悲哀的是很多這樣的動物生活在一個有信仰有規則的世界裏。
精神是有物理表現形式的,那朵被我殺死的雪花還是不肯跟著我一起墜落,在房間的角落裏麵倔強的發著幽藍的光芒,能發光的東西不一定是好的,但是我確信那朵花的意誌是想讓誤入歧途的人走入正途,所以它日日夜夜的發著光,指引著迷失的靈魂。
我想說一件事,用力活著的人類和生靈能知道造物主的思想麼?雖然有時候會迷茫,會質疑,但是就算循著事物了解到時間發展的軌跡,但是這隻是一場遊戲而已。風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裏,但是始終不知道因何而誕生,上帝進行這場遊戲隻是因為無聊而已。別鬧了,存在的意義不是改變,而是完成,做完要做的事就行了,或者什麼也不做也行。
那朵花會知道幽深的藍光會將遊蕩的靈魂全部吸引過來麼,會知道花之所以常開不敗是所有吸引來靈魂都被當做了發光的養料,抱著可笑的救贖本意殺死了他們。這才是真實。不具備殺戮本意的美麗物種因為殺戮而活著。這才是真實。
我其實是一個自私的傳教士,起碼像一個自私的傳教士,好比地下城的惡魔強迫美麗的少女引誘前來的探險者。
這是罪惡,恩,罪惡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誇獎,實實在在的誇獎。是和非,在摒棄了信仰之後,所有關於自己的評論都是褒義詞了,生物怕的不是別的什麼對自己肆意謾罵,冷嘲熱諷,怕的是漠不關心,默然無視。
這是一個短而不想以後再想起的故事,我就說一遍,這關於我的故事。
如果看過十三度凶間的話,這樣就像我一個人進入了一場代入感極強的電影,還好完結之後所有的以前熟知的人都原原本本的在那裏,少年可怕的臆想。
我的對外身份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何況我本來就是一個高中生,這話有點多餘了,好吧言歸正傳,自從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孩子後,我就不怎麼和父母說話了,我不能和人類過多的接觸,為了避免被別人發現,為了避免傷害到別人。我一定想象的到人類第一次見到我這個物種會是怎樣的狀態,那意義就像第一次見到火星人一樣。尤其是麵對這我這種他們未知的強大力量。
對別人最好的保護就是保護自己,我是這麼認為的,不去幹擾,就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孤僻人類。
這樣就好了,活的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