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經濟推理的基礎是大地和它生產的東西。使大地以各種形式生產出足夠多和足夠可靠的作為真正生活基礎的物品——不僅僅是局限於吃和喝的生活——才是最高的服務,這是一套經濟製度的真正基礎。
我們能製造產品——生產的問題已經被最完美地解決了,我們可以把任何一種東西成百萬地批量生產。我們的物質生活方式很有力地證明了這一點。
現在人們還在盼望、期待著將許多程序和改進用於實踐當中去,以使生活的物質水平達到極其完美的程度。但是我們過度地陷入了我們所做的事情之中,被它包圍著——我們對自己為什麼做這些事情的理由沒有給予足夠的關心。我們的整個競爭機製、我們的全部創造性表達、我們所有人員的工作,都是圍繞著物質生產中心——還有物質生產的副產品:成功和財富。
比如有一種觀點認為,個人或一個集體的利益可以通過以犧牲另一個人或另一群體的利益為代價的方式來獲得。然而,通過消滅一個人的方式,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
如果農民壓倒了工業主,他會變得更好些嗎?如果工業主壓倒了農民,他就會變得更好些嗎?資本家能夠通過壓倒勞動者而獲益嗎?或者勞動者能夠通過壓倒資本家而獲益嗎?或者一家企業的人能夠通過壓倒競爭對手而獲益嗎?
不能!
毀滅性的競爭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好處,必須拋棄那種引起大批企業失敗而給少數企業帶來利潤的競爭。毀滅性的競爭缺乏那種產生進步的品質,進步來自高尚的競爭。
糟糕的競爭是個人式的,它是一種個人或集體利益的膨脹。它是一種戰爭,是由那種想除掉某個人的欲望煽動起來的。也就是說,它的動機既不是對生產的驕傲感,也不是希望在服務中超人一等的願
望,更不是想用科學的方法進行生產的正常的抱負。它隻是被排擠別人的欲望所推動,為了獲得更多的金錢而去壟斷市場——一旦達到了目的,它就以質量低劣的產品來代替以前高質量的產品。
把我們從那種渺小的毀滅性的競爭中解脫出來,也就可以把我們從許多觀念中解脫出來。
我們被緊緊地捆綁著去使用單一的老辦法,但我們需要機動性,否則我們使用一些東西時隻會采用一種方法,隻用一條渠道去輸送許多東西,一旦這種使用量減少了,或那條渠道給堵住了,企業的運轉也就停頓下來了,所有“蕭條”的悲慘局麵便開始了。
就拿玉米為例子來說吧。
在美國,儲存了上千萬上百萬蒲式耳的玉米,但卻看不到如何消耗。一定數量的玉米被用作人和動物的糧食,但並不是所有的玉米。在《禁酒法》被通過之前,相當一部分的玉米被用於釀酒,這並不是一條使用玉米的好辦法。但在漫長的歲月裏,人們隻是順著這兩條渠道使用玉米,當其中的一條被堵住時,玉米的存貨便開始堆積起來。通常使貨物不能流通是錢的因素,但即使有足夠的錢,我們也不可能消費掉我們某些時候所擁有的糧食。
當食物多到不能作為糧食去消費時,為什麼不找其他的消費途徑呢?為什麼隻把玉米用去喂豬和釀酒呢?為什麼呆坐不動,不為降臨到玉米農場的可怕災難而悲傷呢?除了生產豬肉或釀造威士忌酒之外,難道玉米就沒有別的用處了嗎?
肯定有。隻要是最重要的用途能夠完全滿足,玉米應該還有很多用途。總是有足夠的渠道保持著暢通,以使玉米能被使用而不至於被浪費掉。
有一段時間,農民把玉米當成燃料燒——玉米很多而煤很少。這是處理玉米的極為野蠻的方式,但這裏麵包含著一個新想法的萌芽——玉米中有燃料,可以從玉米中提取油和酒精燃料。
打開這種新思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刻,因為這樣一來,儲存堆積的玉米就可以挪動了。
為什麼我們的弓上隻有一根弦?為什麼不能有兩根?如果一根斷了,還有另一根。如果生豬飼養業衰退了,那麼農民為什麼不把他的玉米變成拖拉機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