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相識(1)
從寺裏出來,芙蕖躊躇著不願離開,難道以後就見不到了不成,想著嘴就嘟了起來。嘟了半天,瞥見珈藍鎮裏賣菜的張嬸扛著一擔子菜從山路上來。
雖然芙蕖她們是山賊,可從來不會搶老百姓的,而寨裏人也奇怪,每每都是跑到外麵去,搶貪官汙吏,是以鎮上也而沒人知道她們是山賊。因柳秋娘總是帶著她去珈藍鎮探望住在那裏的一個姓胡的老婆婆,這張嬸就住在胡婆婆的旁邊,是以芙蕖和她也是熟識的。
看見熟人隻是要打聲招呼,芙蕖跑上前去叫了聲“張嬸嬸。”張嬸看見芙蕖笑著道,“柳兒,你怎麼在這啊?”“我來上香。”芙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著這滿滿的一擔子菜又問,“張嬸嬸,你怎麼擔著這麼多菜啊。”
張嬸指著珈藍寺說,“我來這裏送菜。”
“你從哪裏送進去,我陪你行嗎?”“當然行了。我是送到這寺裏的後門那裏的,那裏還有個他們自己的小菜園子呢。”
芙蕖跟著張嬸走到了珈藍寺的後門,果然看見了一個小菜園子,那裏有個身材魁梧滿臉胡須的和尚正在給菜澆水。那人看見張嬸,放下水桶,笑著道,“張嬸,來了啊。”張嬸笑著把擔子卸下,“真對不住,今日來的晚了些。”那和尚正把擔子裏的菜裝進身旁的菜籃裏,聽了擺擺手,“離做午飯早得很呢,不晚,不晚。”
這時,從屋子的木門裏出來個小和尚,提著一個大桶,嘴裏說著,“師叔,我把水提來了。”芙蕖一看見那個人,馬上紅了臉,於是趕緊低下頭,這,竟是那個人。
大和尚粗著嗓子說,“放那就好。”轉頭就看見了芙蕖,“咦,張嬸,你今天竟帶了個女娃娃來,虧我剛才還沒注意呢。”張嬸笑著說,“這是認識的丫頭,剛才在這裏遇見了,便帶了過來。”那大和尚摸了摸芙蕖的頭,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和藹的笑,“女娃娃,我叫行度,你叫什麼?”
芙蕖抬起頭,瞄了眼行度身後的人,馬上看向行度,“我叫柳芙蕖。”“柳芙蕖。。。這柳字我知曉,這芙蕖又是哪二字呢?”行度摸著光腦袋問。“這。。。”這一問,可難住了芙蕖。當日她在三叔書中看見這個詞便覺得甚是好看,讀起來也好聽,三叔又說這是一種花,便是喜愛的不得了,當下就決定改成這個名字。那時是有好好學過這兩字的,隻是那蕖字筆畫眾多,竟是忘記怎麼寫了。而那芙字,寫是會寫,可要怎麼說給他曉得又是個問題。
“該是這兩字吧。”這聲音甚是好聽,芙蕖看過去,隻見那人撿了跟樹枝在泥土地上寫了那兩字,正笑著問自己。芙蕖當下心便是重重的一跳,挪過去一看,正是“芙蕖”二字,當下點了點頭。
行度看了地麵,恍然大悟,“是這兩字啊,這名字挺好看的,女娃娃,你父母真有文采。”芙蕖扯著嘴角對行度笑笑,想起娘給自己取的名字,“柳兒”,真是毫無文采可言啊,右眼角不自覺向上一挑。
行度衝著那小和尚的肩膀一拍,“空明,還是你小子聰明,一猜就中。”
空明揉了揉肩膀,埋怨地看著行度說,“師叔,你能輕點嗎?”顯然行度力道不小啊。
那行度摸著光腦袋嗬嗬幹笑,“真是對不住啊。”這摸樣挺憨厚,與他那滿臉胡渣搭在一起極是有趣,空明倒沒什麼反應,那張嬸和芙蕖見了皆是捂嘴偷笑。
笑完,張嬸說,“眼下我也該走了。”行度拿過擔子遞給張嬸,“張嬸,慢走啊。”身後空明也跟著說了聲,“張嬸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