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人家三天兩頭給你包紮傷口,你卻一臉看小醜滾圓球的樣子,我是你生活的調劑品嗎?哼!笑?還笑?再笑就咬你了啊!
當然這些話都是留在心裏腹誹用的,我看上去還是一副乖巧順從的樣子的。他似乎也特別滿意。
滿意到似乎對我毫無顧忌零距離,完全可以予取予求了。這不,午飯的時候,他就自動自發地夾走了我便當盒裏的海膽,還把自己盒子裏的蘑菇夾給我,我哭兮兮地看著他,他就又夾幾朵蘑菇給我。
嗚嗚,蘑菇我是蠻喜歡啦,可是你拿蘑菇換我的海膽,你也太會賺了吧!捶心肝啊。
我哀怨地看他一眼,他還衝我笑,好,我算知道了,他八成是想用他無敵生花笑徹底把我搞暈掉,他就可以達到任何他想達到的目的了。他真卑鄙!
可是,為什麼他的卑鄙計謀就那麼有效呢?看看,他微微衝我春風一笑,我就乖乖地答應他去參加那個什麼不知所雲的宴會了。我真是沒出息啊我!
穿著他差人送來的白色禮服銀白高跟鞋,我在長街上橫衝直撞。哼!還說要派人來接我呢,結果我一分錢不帶在家門口等了半個小時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更糟糕的是我還忘了帶鑰匙,所以害得我一身高貴行頭卻在大街上狼狽暴走。
想我夏茉兒十六年來還沒穿這麼漂亮過呢!好命苦。
終於快到了,那華麗麗的酒店就在我前方百米左右,好,衝刺!
可是下一秒,一聲尖銳刺耳的響聲劇烈摩擦著我的耳膜。我呆呆地回頭一看,媽媽咪呀,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個小朋友被一輛寶馬擦撞倒地,而車子已經在倒車準備逃跑了。
來不及想其他的,我箭步衝過去,攬起地上的小朋友,他的手臂上被刮傷,被嚇到了,不會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哭。我一樣沒出息,哭得比他還凶。抱著他飛快地往醫院跑。在我好小孩好寶寶了幾乎半個鍾頭,小朋友才順利說出家裏的電話,聯係好他的父母,我才一個人從醫院裏出來。
我有些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隻想趕緊回家好好好好地睡一覺。可是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又來到了酒店門口。
夏茉兒啊,你傻了咩?盯著入口錚亮的玻璃門,我看著裏麵倒映出的那個胸口上染著鮮血,頭發蓬亂的女孩子,不行,你這樣會被抓進精神病院的,算了,還是明天和美人哥哥解釋一下就好了吧。
這麼想著,我正準備轉身,玻璃門卻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群黑衣筆挺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端木涯就是其中一個(美人穿西裝,有味!)。
他一開始似乎沒認出我來,然後在小正太的指點下才疑惑著向我看過來。然後下一秒我就看見他大步流星朝我走過來,他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怎麼了?”
我腳又痛,剛剛又被嚇著了,那輛車眼睜睜地停在我身後,差一點就和我kiss到了,天知道那一刻我心跳有多快,腳又有多軟,一時間隻想躲進媽媽的懷抱裏沒頭沒腦地哭它個天昏地暗。
而現在,這個長得比我還美的家夥站在我眼前,神情緊張地看著我,修長手指在我臉上摸啊摸啊的吃豆腐(人家那是在給你擦淚好伐?),我一下子控製不住了,攥著這家夥的衣領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然後,我感覺他帶著小心翼翼的心情,慢慢地收攏手臂,我徹底跌進這家夥的懷裏,嗚嗚,好好聞的味道,讓人安心又帶著微微的眩暈,那麼溫柔又安全的懷抱,看不出這家夥還是治愈係的美人呢。我哭得更大聲了。
管他眾目睽睽呢,管他不知何方傳來的譏笑聲呢,管他光天化日而我狼狽不堪呢,這一刻人家就是很想哭啊,仿佛一個曆經艱辛安全抵達港口的小船要把如海深的委屈都傾訴給海岸。
當我哭累了醒過神的時候,我發現我正晃蕩在端木涯的背上。這個家夥的背,和他的胸膛一樣舒服誒。
“我的鞋呢?”我甩甩光溜溜的腳丫子。
“丟了。不準。”美人說話,言簡意不賅。
“他是說,鞋子他丟了,你以後不準再穿高跟鞋鳥。”正太小蟲蟲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們身後,百般無奈和不爽。
端木涯不說話,無聲走路。腳步和緩溫柔。
“為什麼我們不坐車啊。”
“……”他沒說話。
“因為這樣可以和你磨唧更多時間唄。”小正太神色間再添一分不甘。
哇塞!神了!不用懷疑了,小正太絕對是端木涯肚子裏的蟲,而且還是很熟的那種。一個什麼都不說,一個就可以把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