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兒,張玄在離茅屋三丈處的地方停了下來,滿麵通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子冒著熱騰騰的熱氣。
茅屋的正門兩側放著一把沾滿泥土的鋤頭、一柄有著鈍口的斧頭和發黑的邊框及一些簡單的農具。
在屋簷下一個身子佝僂,皮膚黝黑的中年人坐在沾著泥巴的門檻上,皺著眉頭抽著旱煙;
‘啪嗒、啪嗒’的吸允聲不斷的響起。聲音顯得有些沉重。
他明亮的雙眼直直的看著腳下的一把沾滿泥土的鋤頭,眉宇緊蹙不時的歎著氣。
“孩子他媽,三伢子回來了。”皮膚黝黑的張父聞聲,抬首望見站在門口不遠小臉通紅i的張玄,磕了磕旱煙杆,隨意的插在腰間,立馬站起來愁意一掃而空的笑道:“三伢子快進屋,你媽燉了你最愛吃的排骨。”
"咦,父親。我們家的鋤頭什麼時候壞的?”張玄微微一笑,低頭一看自己家用了數年的鋤頭竟然有一個碗口大小的豁口疑惑道。心裏明白,雖然這個豁口不大,但這把鋤頭估計是不能再用了。如果去買,這對於這個原本就瘦弱的家庭可是一筆不小的開資啊。心裏很疑惑,這鋤頭平常隻是用來耕土,怎麼會突然給弄壞呢?
“這鬼東西碰壞的,唉,也算我運氣不好吧。”張父指著一個一手可握,沾滿了泥土的小瓶子歎道。
“什麼?不可能?”張玄聞言小口一張,掛著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驚訝道。心裏疑惑不已,甚至懷疑父親是在說謊鬧著玩的。這鋤頭可是硬鐵打造的,就是拿來挖一些堅硬的石塊也不是問題。而這瓶子是瓷器,很容易破裂,往石頭上一摔就碎了;就憑這個小東西怎麼能夠將堅硬的鋤頭磕壞呢?
“是這樣的......."張父沉呤半響慢慢的道來。
原來前幾日莊上張叔家想重新修幾間房屋,於是就在‘落鳳山’腳下選了一塊稍好的地,挖出來建房。
落鳳山張玄是知道的,這座山位於莊後,在遠處看,此山仿佛一隻鳥兒蜷縮著身子一樣,顯得有些怪異。
傳說中,曾有一隻鳳凰從山中飛起;於是莊上的村民就說,這座山有靈。這鳳凰在這裏落下,是給莊上帶福來了。於是就喚此山:落鳳山。
一連挖掘了三天,才把這些樹木、雜草除淨。
就在昨日下午,張父和幾名莊上的漢子挖一山石邊角的時候,鋤頭一挖之下,突然發出一聲金屬碰擊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火星冒出。待張父疑惑的拿起來一看,發現鋤頭的正中處出現了一個缺口。
這可把張父給氣得不行,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竟把自己用了數年的老夥計給嘣壞了,這沒有個五六十塊銅板可買不來的。於是就借著張叔家的鋤頭,一挖之下,就挖出了竹筐中的小瓶子。
這可讓其他幫忙的村民驚訝不已,張叔見張父說這個瓶子是崩壞鋤頭的罪魁禍首時,直搖晃腦袋,說張父是在說謊。不信此事的他於是就拿起自家的鋤頭向著小瓶一劈,結果張叔家的鋤頭成為了第二個喪生在小瓶之下的生命。這可激壞了這位原本就脾氣暴躁的張叔,正想要把小瓶扔掉時,張父從他手中奪下了此瓶。張父覺得這個不起眼的瓶子扔掉怪可惜的,不如自己拿回家做藥瓶。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補償吧。
可是讓他氣憤的是這個小瓶無論怎麼扭就是弄不開,這不張父正瞅著這瓶子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