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相擁著一覺睡到了天明。

謝喬醒來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被灑落人間。她搖醒了身旁的蔣宸禹,並光著腳跳下床拉開落地窗前的粉紅窗簾。她指著窗外火紅的太陽對蔣宸禹道:“你看。”

蔣宸禹迷迷糊糊地醒來,揉了揉自己還尚且朦朧的睡眼,不明所以地問她:“看什麼?”

謝喬依舊用手指著窗外,用惆悵的語氣道:“看,日出。”

床上的男人笑了,他搖了搖頭,道:“這裏的日出有什麼好看的。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帶你去……”蔣宸禹突然笑不出來了。

他掀開被子也光腳走下床,一把將站在落地窗前的謝喬打橫抱了起來,一路走到床前,把謝喬扔到了床上。

“你要幹什麼!”謝喬伸腿踹了蔣宸禹一下,用力很小。

沒有過多的解釋,蔣宸禹蹲在了床前,用一雙大手小心翼翼地把謝喬的小腳丫包裹起來,一臉心疼。

謝喬指責的話說不出來了,她看著蔣宸禹認真的臉,臉上有些發燒。

蔣宸禹把謝喬的腳捂暖了才開口:“下次不要再光著腳下地,會受涼的。”

“好吧……我知道了。”謝喬有些歉疚地道,“不過你也先穿上鞋才是。總擔心我受涼,難道你就不怕生病的是你自己嗎?你生病了要照顧你的那個人也是我。所以快去穿鞋啦!”

“好。”蔣宸禹抬頭看了眼謝喬臉上的紅暈,溫柔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在謝喬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突然俯身下來親了口謝喬的小腿。

“你!”謝喬裝作惡狠狠的模樣瞪了蔣宸禹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把腳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

“怎麼,害羞了?”蔣宸禹取笑著謝喬。

謝喬一聽這話,便語重心長地教育起蔣宸禹來。

“做男人呢,不要大清早起來就隨便對一個女人動手動腳的。”

蔣宸禹很是不在意,他道:“那又怎麼,我們的關係可是被法律所承認的。而且這也不叫做動手動腳,叫做……”

“叫做什麼?”謝喬笑了。

蔣宸禹聽到謝喬的話,爬上了床。他傾身俯在謝喬的耳邊吹著熱氣,等把謝喬整個人都給吹酥了後才回答:“這叫做……情調。”

謝喬聽了蔣宸禹的話,絲毫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自己半死後,才有氣無力地問他:“蔣宸禹,你能否告訴我你是怎麼懂得‘情調’這種東西的?”

說著,謝喬還故意用眼神環顧了一圈這間情侶房的裝潢。

蔣宸禹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他還是沒有去反駁謝喬的話。

大清早兩人就是在酒店房間裏膩歪過來的。等他們出了房間去酒店大廳吃飯時,才開始真正的享受這美好的一天。

在飯桌上的時候,蔣宸禹選了幾樣謝喬愛吃的菜。而謝喬心緒卻飛到了傳說中的望生塔那裏。

“你說望生塔真的有人們說的那麼神奇嗎?”謝喬在等菜還沒上來的間隙去問蔣宸禹這個問題。

蔣宸禹看了眼謝喬的暗藏期待的眼,回答:“我希望它如傳言中的一樣。”

“那你既然這樣希望,是有想好到時候去那裏許什麼願了嗎?”

蔣宸禹道:“想好了。怎麼,你想知道嗎?”

謝喬眼睛笑彎了,她很肯定地道:“想。”

蔣宸禹得到了謝喬的答案,於是又道:“那你想吧……”

在謝喬忍不住想要給蔣宸禹一個黑臉的時候,年輕漂亮的服務員端著蔣宸禹為她點好的菜走了過來。

早上的一頓飯吃的很不錯,小米粥配上清脆爽口的素菜,吃得謝喬是心滿意足。

吃完飯兩個人就決定讓昨天那個接他們到酒店的司機再過來把他們載到望生塔了。

司機這次過來的時候又看到了蔣宸禹和謝喬兩個人之間很和諧美好的氣場,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他們無形之中的恩愛給閃瞎了。

在車上,蔣宸禹還是如昨天一樣緊緊地握住謝喬的手,再次看得司機師傅心裏直冒酸水。

到了目的地,這次司機師傅沒有把車開走,而是把車停在了指定的停車位上,也下了車與蔣宸禹和謝喬他們一塊兒走。

“大伯今天也要來望生塔許願嗎?”謝喬閑來無事關心地問了一句。

司機師傅點點頭,道:“今年七月中旬的時候,我老婆生孩子難產,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痛死了。我勸她忍著忍著就好了,她也的確是忍著了,可沒想到肚子裏的女嬰生出來前就已經死了。我老婆經受不住打擊精神出現了點問題,人也一直病到現在。我家還有一個兒子是需要母親照顧的,所以我來這裏許個願就是希望老婆能走出喪女的陰影。”

謝喬聽得滿心難受,她抬頭看了下蔣宸禹,卻發現蔣宸禹並無觸動。

“那大伯你先去塔那邊看看吧,我和宸禹再在周圍逛逛。”謝喬婉轉地與司機師傅告別。

告別了後,蔣宸禹才道:“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充滿了坎兒的,沒有誰能真的一帆風順。所以你也別為了別人家的事情覺得心裏難受了。”

麵對蔣宸禹的安慰,謝喬是接受的,她接著道:“是啊。不然怎麼古人常言‘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