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跡罕至的石門山,一輛別克越野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地爬行。卞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和駕駛員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駕駛員是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戴著墨鏡,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兩個人不時爆發出粗魯的笑聲,根本就無視車外惡劣的路況。可見他們是經常跑這條山路的。
後麵坐著兩個男人,他們的眼睛是被蒙住的,雙手則被反綁在背後。坐在左首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雖然被蒙住眼睛,但他神情卻非常淡定。聽著他們的聊天,臉上露出淡淡地冷笑。右首是一個三十上下的年輕人,身子在不停地顫抖著。
“哎!我說這位先生!你能不能勇敢點?反正橫豎是死,就不能在死之前表現得勇敢點?”中年人冷笑著對年輕人說。
年輕人沒有回應。
“你倒是很淡定!”卞梁回過頭。
“你們這樣無視國法,遲早一天會被懲罰的!”中年人冷冷一笑。
“將來的事,誰都不好說。還是看看眼前吧!”卞梁冷笑。
中年人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坐在後排的程德明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閉目養神。郎俊明則緊張地望著窗外。
別克車在半山腰停了下來。卞梁和駕駛員下車後,各自打開車門。
“下車吧!目的地到了!”
駕駛員說完,把中年人拉下車。中年人下車後,挺了挺腰板。卞梁把年輕人拉下車,年輕人腳一軟,跌倒在地上。
卞梁用腳踢了他一下。
“你殺人時怎麼沒見你這麼孬種?”卞梁冷笑道。
說完一把把他從地上拎起來。
“站好了!”
程德明扶著郎俊明下車後,跟著卞梁他們來到一片偏僻的山地。
“好了!該你們做事了!”卞梁對著程德明他們說。
“你們兩個誰先來?”
程德明和郎俊明都沒有應聲。
“程德明!還是你先來吧!他就交給你了!”卞梁指著中年人。
程德明拉著中年人往前走了十幾步。
“程德明!走這麼遠幹嘛?”卞梁警覺道。
“你們在旁邊看著,我下不了手!”程德明笑笑。
“那來這麼多破事?好吧!就依你!你別給我耍心眼!”卞梁警告。
“我耍得了心眼嗎?”程德明冷笑。
“諒你也不敢!”
程德明附在中年人耳邊悄聲說:“我也是被脅迫的!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不要記恨我!”
中年人微微一愣。
“你怎麼還不動手?”卞梁語氣明顯的不耐煩。
“人在臨死之前總要交代點什麼吧!”程德明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你......”卞梁一時無語。
“你倒有愛心!”卞梁冷笑。
“人之常情!”程德明回應。
“能不能跟我說點什麼?也許我能幫你做點什麼!”程德明輕聲問。
中年人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這個興邦安保公司實際上是一個黑社會組織,是趙德善在幕後操縱著的。趙德善是誰知道嗎?”中年人輕聲說。
程德明搖搖頭。
心想,我一個打工的哪知道這麼多事?
“趙德善是寧州市主管公檢法的副市長,別看他名字裏有‘德善’兩字,卻是個蛇蠍心腸的小人!我就是因為頂撞他幾句,就被他......”中年人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