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是一把殺豬刀,他能悄無聲息的改變你純真的模樣,也能明目張膽的的將你最初的夢想剁的稀碎。
我叫葛麥,城裏的朋友都叫我‘麥子’或是手術刀,因為他們常常以為此葛麥是彼‘割脈’。村裏的發小都叫我‘鐮刀’,這是因為每到農田裏黃橙橙的麥子要收割時,父輩們都要拿著木柄鐵頭的鐮刀去地裏割麥子,一個名字兩種稱呼充分體現了兩種人的不同生活環境。
如今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卻是低不成高不就的在城裏混飯吃,我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古董店,老板叫陳大有是個地地道道的連飯都要從牙縫裏擠的大摳門。我雖是大學畢業但是學校一般再加上在學校裏也沒正兒八經的學習,所以隻得找了個自己還算有興趣的工作,就是擺弄老物件。
說起老物件,那還是得打小說起,我生在魯西南的一個農村。我們那個村子說不上窮鄉僻壤但也算不上富裕,小時候家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我老爺爺那一輩可是當地地地道道的地主,家裏也有些值錢的瓷器,後來那些瓷器傳到我爺爺那裏已經剩下了僅有的幾件了。
在農村裏小孩子的娛樂項目是有限的,那個時候我便對爺爺房間裏的一個大瓷瓶產生了興趣。那瓷瓶是我身高的兩倍,那個時候比較小身材也矮所以才感覺那瓷瓶在我身邊時那麼高大,瓷瓶是藍色花紋鑲邊的,印象最深的是我當時就尋思一個問題這麼大的瓶子是怎麼做出來的,好奇心終於讓我付出了瓶碎人傷的代價。有一次我趁爺爺奶奶不在家,拿了把椅子想看看瓶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可是當我的頭剛剛達到瓶口時一個沒站穩身子連同瓷瓶雙雙倒在地上,瓶子碎了瓷片刮傷了我的右臂。當時我的心裏慌極了,急忙把一邊乘涼打盹的小花貓抱到瓶子跟前然後我獨自逃離了現場。
後來我爺爺自然把氣撒在了無辜的小花貓身上,隻記得我爺爺一氣之下將那小花貓丟給了我讓我養這個不聽話的小家夥。
現在想想爺爺也夠粗心大意的,一隻小花貓怎麼可能撼動那麼大一隻瓶子,也許誰是罪魁禍首在他心裏早已心知肚明隻是沒有忍心教訓我罷了。
……
直到我現在接觸到古董店裏的東西時才發現,對這些老物件的喜好程度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強烈,或許那些好奇心早已經留在了童年的時光裏,而我的僅存的好奇心早已經被這無聊的生活磨的所剩無幾了。
陳大有的這家店算不上大,店裏所謂的古董其實也沒有真正幾件是貨真價實的,大多是他找朋友收來的,還有一部分物件是我幫助他去偏遠的村子裏淘換來的。這些古董的時間大多都是近代的也許陳大有藏得比較深,反正是在這裏我工作了幾年也沒見過清朝以前的東西。
店裏很少來人,但也難免有些有錢的冤大頭上陳大有的當,那些人大都是些一夜暴富或的財主或是土老板,他們相信古老的物件能給他們帶來好運。每次那些人來的時候陳大有都忽悠的他們暈頭轉向的,陳大有說話還是有一套的,他若是見到那種土財主,一定會先把你的身價太高最後你不得不礙於麵子高價買下他的東西。
平日裏我也經常‘出差’,所謂的出差便是到偏遠的地方去收些家藏的老物件,久而久之我也算是有了經驗,而且給陳大有創造了不少收益,可是這工資卻不見他給我漲一分一厘。
最近我實在感覺在這裏呆的無聊,便尋思著要不要放棄這份枯燥無味的工作,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陳大有說有一筆大買賣讓我經手,他說如果這筆買賣成了就給提成,最終他說出的數字有一次讓我打消了離開的念頭。隻是這筆買賣不知道什麼時候做,陳大有隻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便回南方老家去置辦房產去了。
春末夏初,天氣已經漸漸的熱了起來。
我獨自在店裏溜達來溜達去,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這時店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買吞吞的接起電話。
原來電話是陳大有從老家打過來的,他說他和賣家已經談好了,讓我這幾天去賣家哪裏一趟看看東西順便談一下價格,掛電話的時候還不忘了提醒我走的時候把店裏的電閘關了省的浪費電。
我記下他在電話裏留給我的地址之後心中感覺很納悶,這地址也太偏僻了看來又免不了一陣的尋找,不過這個地方所在的市正好是我回老家要經過的地方。算起來我也一年多沒有回家看看家人了。
如今在城市裏還沒有混出個名堂來,回家實在是有些難以交代,見了父母也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隨後我便打算先回家,返回店裏的時候再去找那個賣家。
……
晚上先坐火車早晨再換汽車,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我也到了家裏。
村子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我反而覺得老家的安靜才是最適合我的環境,已經是晌午我想大部分人都應該在農田裏忙活所以村子才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