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化分陰陽。有正亦有邪,有好就有壞,有明既有暗。
優勝劣汰,唯有站到最後的一方,才能稱之為正、為好、為明。
我叫陳平,幾近而立之年。看著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我常在思考:人為什麼而活著,我又在追求什麼。
“滴滴......小子,別擋道。”
肚滿腸肥的禿頂男人大力的按響他那四個圈的汽車喇叭,把我的思緒也拉了回來。大步的往邊上挪出一腳,看著手中的一包草藥不免苦笑,好人或許真是不長命,禍害哪止一千年啊!
幾天前的一個夜晚,因天氣實在悶熱的不行。恰好我那隻老式電吹風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壽終正寢吧,就是不肯轉啦!
沒辦法,還好我租的出租屋離海邊不遠。我想著,反正睡不著,去海邊吹吹風也不錯。於是我就拿上席子和枕頭,聽著路邊的蟲鳴蛙叫一步步來到我經常去的那個灘位。
那晚的夜也不知怎的特別黑,雖然抬頭依然是星光漫天,但我還是看不太清前方的路。
夜晚的潮水聲很大,我打開手機微弱的燈光,摸索著找一塊相對幹淨的地方鋪好席子。感受著陣陣涼風,倦意襲來,我恰意的睡去。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我得到了天下。可能想我這種男人也就會在夢裏笑的那樣開心吧!
海岸線上第一縷紅光刺醒我的雙眼,夢醒了,環顧四周,靜悄悄的。大量的寄居蟹在退潮後,四處橫行霸道尋找著食物。現在應該是它們最安全的時候,海鳥們都還在整理起飛的羽毛呢。
我伸伸懶腰爬起身子,向遠處的海岸線豎起大拇指。再用力向下翻,而當我收起席子、枕頭準備離去的時,我驚呆了。下麵竟然躺著一個衣衫破碎的老頭。
天啊!我躺在死人身上一個晚上,想到這,我都快崩潰了。這是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啊!
“老伯,老伯。”我輕輕地呼喊兩聲。
老頭似乎還沒死透,胸口微弱的一起一伏著。他的衣服雖然破碎不堪,但從材質上來看顯然非富即貴。看著奄奄一息的老頭,我心想有錢人看來也不像表麵那麼風光。搞不好仇家追殺什麼的,反正電視裏也經常這麼演的。
跑是跑不掉了,誰叫我天生一副好心腸呢!
把老頭背回家,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真怕他死在我的那間小平房裏,到時真要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想到這我急衝衝的往回趕。
晚霞映紅整片天空,格外的美。我摸索出那把陳舊的鑰匙,‘吱呀’還沒等我轉動門鎖,門被自動打開。
我手一哆嗦,手上的藥差點掉到地上。麵前臉色蒼白的老頭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像是要吃了我一般。
“老...老伯,你醒了,嗬嗬。”氣氛無比的壓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傻笑兩聲,也給自己壯壯膽氣。
老頭也不說話,給我讓出一條道來,示意我進去。這樣子就好像他是主人,我是客人。呀呀的,還怕了你不成。我一咬牙,大步越過他的身子,徑直走到木桌旁把草藥放到上麵。
“老...老伯,你是剛醒吧,我這就給你熬藥。”
取出一包活血通絡的草藥正要走向灶台,老頭幹枯的手掌一把將我攔住:“你先坐下,我有話問你。”
“哦,好。”我悻悻的坐了下來等待他發問。
“你叫什麼名字?”老頭一張口就以主人的姿態來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心裏直罵娘,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我叫陳平。”
“今年多大啦?”老頭跟坐在我對麵像審犯人一樣又問道。
我壓住內心的那絲火氣:“老伯,你也醒了。好幾天沒和家裏聯係,家裏一定著急壞了。你看是不是我給你打個電話回去什麼的。讓他們來接或者你告訴我你住哪裏,我把你送回去也行。”
當初救人時把老頭的衣服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多一個人多一張嘴。我還真怕老頭是什麼孤寡老人,賴在我這不走,到時我就真‘杯具’了!
“我家在東海。”老頭稀裏糊塗的曝出這麼一句。
我是徹底無語了,這老頭看來腦子也不好使:“老伯,你再好好想想,具體是東海市哪個地方?”
“海底龍宮...”老頭語出驚人又是一句。
‘海底龍宮?’難道是哪個夜總會?在我的知識麵裏,隻有那些個高級場所才會取什麼‘天上人間’、‘海底龍宮’這些個牛逼名字。
見我又要問話,老頭空洞的眼睛立馬瞪了過來:“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你就不怕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