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宮中,幽刹正躺在一張石床上,臉上略有一絲血色。看來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床前,站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這個人就是鬼醫。
鬼匠將手中的藥粉灑倒在胸前已被血染紅的繃帶上,藥粉立刻融入繃帶裏麵的傷口中,化為一絲白氣消失了。
隨後,幽刹輕咳了一聲,張開無神的雙眼,吃力地看著鬼醫,道:“鬼醫,現在天魔宮怎麼樣了?”
鬼醫輕歎一聲,道:“還好吧。那麵有玄武石門頂著,金山寺和淩雲穀的人還暫時不會衝入天魔宮內。不過……”
鬼醫說到這裏,眼中掠過一絲擔憂,便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幽刹爬起身子,強忍住胸口前的劇痛,道:“不過什麼?你快說給我聽。”
鬼醫猶豫了一下,道:“不過,我恐怕玄武石門撐不過半日。”
“啊?”幽刹臉上的血色少了大半,道:“若等玄武石門破了以後,那隻能與正道他們死拚到底了。希望曉風那孩子能盡快回到宮內。以他的修為道行應該能擊敗龍泉他。”
“已經過去了四日,我想林曉風那孩子馬上便會回來,”鬼醫看向幽刹胸前的傷,道:“想不到你與龍泉那小兒交手,竟被傷成這樣。他的修為道行竟精進,恐怖其中有什麼隱情。聽林曉風那孩子說清泉道人已仙逝,八成是龍泉那小兒從青龍寒潭中得到了什麼。”
“若不是我敗於他的手中,就不會有那麼多弟子為我犧牲了,”幽刹心中自責不已,老淚縱橫,問道:“宮中的弟子們都怎麼樣了?”
鬼醫轉頭一看,歎道:“大部分弟子受了不輕的傷,還好經過我的醫治。一日多內,他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有些弟子受的傷太重了。起碼要三四日的時日,才能痊愈。這次,枯寂,枯空,枯木那三個老和尚並未出手。這令我很是奇怪。如若他們出手,那我們損傷必定更重。”
幽刹點了點頭,想起了一些往事,問道:“龍牙,風行,雷厲三人怎麼樣了?”
“龍牙他倒沒有什麼大礙,”鬼醫低聲道:“風行還活著,受了很重的傷。雷厲被救回宮內時,已經斷氣了。”
幽刹聽到後,心中又多了幾分自責。
鬼醫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有點後悔,道:“若知道來的不是青雲宗的人,是淩雲穀和金山寺的人,我就將毒下重點。可惡,那龍泉那小兒也不會那麼輕易化解我的毒了。”
“希望那玄武石門能多撐一段時日,”幽刹輕聲道:“等到曉風那孩子和二弟的歸來。”
鬼醫點了點頭,轉過身去。
忽然,一個黑衣男子急跑進來,神情有些慌張,雙目盯住鬼醫,道:“鬼醫前輩,玄武石門……玄武石……”
這個黑衣男子緊張地說不出後麵的話。
鬼醫眼神一變,道:“陸平,你慢慢說。玄武石門怎麼了?”
幽刹站起身來,看向陸平,無力地道:“難道玄武石門碎了?”
陸平馬上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稍穩下心神,道:“沒碎,玄武石門沒碎。”
“那是?”鬼醫和幽刹同時道。
陸平看向幽刹,道:“外麵有冥刹前輩的聲音。”
幽刹馬上道:“快開啟玄武石門,讓二弟和張宮主進來。”
鬼醫本想阻止,但看見幽刹臉上的神情,便對陸平道:“快去辦。”
話音未落,陸平馬上衝了出去,去執行命令。
過了一會兒後,隻見冥刹被陸平攙扶著,緩緩走來。
冥刹右臂上的衣袖已被鮮血染紅,那些鮮血不是敵人的鮮血,是他自己的鮮血。鮮血沿著他手中的紫龍劍一滴滴落下來,臉上的表情極為生氣。
幽刹看道冥刹這個樣子,問道:“二弟,你傷的重不?”
冥刹看見自己的大哥,臉上的怒氣立刻消了大半,道:“我沒事。隻是受了龍泉那混賬的一劍。大哥的傷是被誰所傷?”
鬼醫歎道:“你大哥和你一樣。”
冥刹聽到後,心中一驚,對著幽刹道:“大哥,這怎麼可能?以龍泉那混賬的修為道行,遠不是大哥你的對手。是不是那小兒暗算了大哥你?”
幽刹低歎了一聲,搖頭道:“是龍泉將我打傷,沒有暗算我。他的修為道行不知為何如此精進。現在,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冥刹大罵道:“可惡的龍泉王八蛋,等我和我大哥的傷好了之後,肯定要那個混賬他死無葬身之地。”
“算了吧,以幽刹的傷勢要好起碼還要三日以上,而玄武石門最多再能撐半日,便會被人碎裂開來,”鬼醫憂心忡忡地道:“冥刹,曉風那孩子呢?他怎麼還沒有回到天魔宮中?”
幽刹也發現林曉風沒有回來,道:“二弟,你快說。他呢?”
冥刹將紫龍劍插在地上,道:“他還魔劍山莊中。我想他馬上就會返回天魔宮中。”
鬼醫愕然問道:“難道鬼匠他沒有將劍重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