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恬淡的麵容似是沉睡,美麗的眼睛永遠閉合,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甚是淒涼。
這個充滿著智慧的美麗女人,臨別也沒能留下隻言片語,隻是看著他和夏小雨,無線愛戀與不舍。
葉秋全身顫抖,熱淚奪眶而出。雙手死死緊握大地沙石,痛徹骨髓。
她如春風拂麵,溫柔美麗。又如天邊雲霞,忘不可及。
曾經多少次,他夢想能守護她的安然。又有多少次,為了搏她一笑努力奮鬥。
她不會知道,為救她們自己不顧生死,孤身殺入恐怖組織總部,才換來了師傅的一次出手。
她不會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強大,麵對槍林彈雨自己也會膽怯害怕,為救她們連中兩槍,險些身死。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有個男孩一直在默默愛慕著她。雖然一直被當做孩子,甚至是未來的乘龍快婿。
他從來都不是挾恩圖報之人,頻頻去公司等她,也隻是擔心她的安全。那些諷刺嫉妒的謠言自己不是沒聽到,卻隻是默默無語承受。
這個溫柔的完美女人,就這樣離開了他們?
夏小雨已經痛哭的幾欲暈厥,她們十幾年來生死相依,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勝過任何的母女親情。
其實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世。隻比自己大十歲的媽媽,就算她再怎麼單純,也明白那根本不可能。
媽媽說她已經長大,應該知道真像了。她是花解語在一個盛夏的夜晚撿來的,天空下著蒙蒙細雨,繈褓中嬰兒小臉蠟黃,嚶嚀沙啞,身邊沒有任何信息,所以取名叫做“夏小雨”。
媽媽!你不要離開小雨好不好?小雨再也不會騙你了,媽媽,你回答小雨啊...!
女孩抱著花解語的身體,喃喃自語,悲痛欲絕。
海問香指尖藍光閃爍,額頭汗水不斷,卻終是歎息一聲,無力回天。
身如蠻牛的項石磊,卻比葉秋哭的還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娘。
荒涼的院落,殘磚碎瓦,滿目熏黑。
地上厚厚一層灰燼,隨風飄去。
沒人發現黑球之上,焦黑剝落,紅光隱現。
大蜘蛛慢慢伸展前足,除去碎骨。大火撲來之時,它命令所有蜘蛛,瘋狂向自己吐絲,又將它包裹在中間,才僥幸沒死。
此時,它已經恨透了這幾個該死的人類,一定要把他們全部吃掉。
花解語靜靜橫躺於地,柔順長發散落蒙塵,潔白衣裙血跡斑斑。
葉秋慢慢躬身,將她攔腰抱起,嘴裏喃喃道:“對不起,我這就送你回家。”
噗!
勁風襲來,陰影當空。
葉秋低下頭,一根長長的矛足穿過左肩,透體而下,把他和花解語一起貫穿起來,疼痛讓他眼前一黑。
巨型蜘蛛滿身殘破,身體多處燒傷,複眼卻露出快意光芒。這幫該死的人類,都去死吧。
狠狠地揚起前足,將葉秋和花解語高高舉上半空,用力甩動,要讓他們嚐嚐痛苦的滋味。
啊!
葉秋拚命抱住花解語的身體,絕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反應過來的海問香驚呼一聲,連忙施展本命魔法,伸手前指,“寒冰水刺”!
一根巨大冰錐憑空顯現,直奔怪物身體而去。
放開他們啊,混蛋,夏小雨不停踢打怪物,卻不能撼動其分毫。
俺跟你拚了!項鐵牛虎目圓睜,抓起地上的鐵槍,狠狠朝著蜘蛛眼睛刺去。
嗷!
頭骨龜裂,寒冰破碎,鐵槍當空,項鐵牛虎吼一聲,奮力前推尖槍頂部。
噗呲一聲,槍身狠狠刺入蜘蛛複眼之中,
哢哢哢,
他用力轉動著鐵槍槍身,墨綠粘液飛濺,疼的大蜘蛛全身顫抖,吱吱怪叫。
卡車般大小的蜘蛛徹底瘋狂,八根矛足拚命揮舞。夏小雨第一個被抽飛出去,項鐵牛來不及收回鐵槍,啪的一下,飛起兩米多高,半天沒能爬起來。
隻有海問香距離稍遠,沒有受到傷害,卻因為剛剛施法過度,動彈不得。
整夜的熊熊大火,蒸發了這裏所有的水靈之力,剛剛那根冰錐,抽去了她一半的心靈本源,不知何時才能恢複。
不好,蜘蛛帶著他們跑了,咱們快追!
海問香回頭卻見兩人已經徹底暈厥。看著蜘蛛飛快遠去,她卻是停下了腳步,自己追去又能怎樣呢?她根本不是怪物的對手。
再說,他真的需要自己去救嗎?如果這種困難都不能度過,還談什麼拯救世界,那樣的他,隻能讓海族人萬劫不複。
她的確猶豫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相信什麼守護傳人,不如親眼所見令人信服。
就讓我來看一看,這個男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們去賭,他是否能扛起,億萬族人的未來!
大蜘蛛身受重傷,兩眼破碎,幸好蜘蛛有六隻眼睛,不然就徹底完蛋了。昨夜大火讓它九死一生,又被那根冰錐撞的頭疼欲裂,它現在急需修養和補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