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晃晃悠悠的前行著,朝著賢親王的府邸之處行去。
不過,展荊天還真是沒有覺得有如何的舒服,他實在是無法明白,那些身份尊貴之人,為何會喜歡這種工具,速度不僅不如走著快,而且處處都要受到限製,這讓得他十分的煩惱。
不過幸好,他的府邸距賢親王的並不算是太遠,因此,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是到了賢親王的府邸之外。
展荊天一下轎子,便是見到,在那賢親王府邸麵前,停著一頂大轎,八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圍繞在周圍,而且,在這頂大轎旁,身配鋼刀的護衛,個個神光內斂。
展荊天見狀,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也是有些躲閃,可見,他的心中還是有些懼怕的。
與此同時,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便是自那大轎之中傳出。
“來者可是展荊天?”展荊天頓時受寵若驚,趕忙上前問候。
“展荊天,拜見賢親王,勞親王等待多時,荊天惶恐。”
這時,轎子的簾子輕輕被掀起,一名中年男子的臉旁,頓時是露了出來。
他有著寬大的嘴巴,高挺的鼻子,以及十分濃厚的眉毛,眉毛下方的雙眼漆黑無比,如同兩顆價值連城的純粹黑色寶石一般,其中盡顯深深的睿智與親切,令人一見之下頓生好感。
“無妨,我也是才出來,你來得很巧。”賢親王丘仲機也是微微一笑道,顯得絲毫不在意。然後,他望了展荊天一眼,那烏黑的眼眸之中竟是掠過了一抹精光,旋即,便是對著展荊天道:“荊天啊,來,做到我轎子中來吧。”
聞言,展荊天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是上了轎子。他與賢親王相處了如此長時間,雖然保持著相當的敬畏,但對賢親王的為人還是有所了解的,對方不喜歡虛假的客套。
賢親王見狀,心中忍不住稱讚:可造之才啊!隻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地歎息。
轎子輕輕一晃,就穩穩當當的前行著,速度竟然快得驚人,顯然這八位抬轎之人也似乎是並不尋常。
當朝的賢親王,自然不是展荊天所可以相提並論的,不僅身邊高手如雲,而且自身也是一位身手不弱的武者。
轎子之中的空間比展荊天想象中要大一些,三個方向都擺放著柔軟的座椅,兩人之間隔著一個小小的圓桌,桌上放了一些小點心。
賢親王原本笑眯眯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他凝視著展荊天看了好一會,直到將其看得心中有些忐忑才開口問道:“荊天,你可準備好了?”
見到賢親王提到正事,展荊天絲毫不敢怠慢,趕忙收斂心神。
在這半年之中,他多次與賢親王交談,兩人談論的內容天高海闊,無所不含。
展荊天自負才學,但是比起前者來多有不及,這不僅僅是閱曆和學識的差距,還有為人對事之中的經驗和心思之間的差距,尤其是在當朝局勢的估計方麵,展荊天更是不能比擬,他沒有賢親王那樣的恐怖而且準確的大局觀。在展荊天看來,朝廷就如同一潭渾水,處處都透著謎團。
朝中如今的情況,展荊天即使是在其中混跡了半年之久,卻依舊不是非常清楚,隻是不斷有消息稱國內有很多地區民不聊生,或是遇到大河泛濫成災,或是幹旱,或是瘟疫,民眾易子而食,簡直如同人間地獄。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情況,朝廷也沒有出麵做些什麼,連一絲一毫的支援也沒有,地方政權更是昏庸無道,將無數百姓的性命視為豬狗。
當今天下,運輸落後,消息閉塞,其他很多地區的絕大部分民眾幾乎是不知道,在他們享受生活的時候,還有這無數的人還在死亡的邊緣掙紮。
如此冷血的對待,讓展荊天一度無法理解,旋即更是有些深深地駭然,想要努力做些什麼來改變這種情況。但是,他人微言輕,即便是用盡力氣,卻也是毫無辦法。或許是蒼天有眼,讓他在這時遇見了賢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