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午後,擠在街上的人更多,而楚陽澄也帶著聽雨聽霜坐在醉茗園等著看美人。楚陽澄一手托著腮,一手輕輕的敲擊著桌麵,不知在想什麼。
很快街上沸騰起來,聽雨連忙趴到窗下,希望一睹第一公子的風姿,而聽霜眼裏隻有主子一人,仍然安安靜靜地立在主子身邊。楚陽澄沒有動,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和笑意,淡淡的開口道:“聽雨啊!人家這才從城門進來,到這裏來至少還要一刻鍾的時間,加上今天街上擁堵,走到這裏來,大概還得一炷香的時間,你這會兒看不到人的,過來坐坐,一個姑娘家,總要矜持些才好!”
“嗤……”一向沉穩的有些冷漠的聽霜也是一笑,看著趴在窗前的聽雨對著楚陽澄嗔怒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聽雨不敢反駁楚陽澄,但聽霜就不同了,轉向聽霜道:“聽霜,你笑什麼?”
聽霜連忙一斂容色,道:“沒什麼,你繼續,我沒有任何意見。”
聽雨聞言便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哼了一聲,繼續把注意力轉到底下的街上。聽霜心細,特意給楚陽澄要了點心和茶水,楚陽澄看著聽雨的模樣,心裏倒是有一絲羨慕,到底她也是個女子,也十分羨慕這般小女兒的姿態。也不去理她,拈著點心,細細地品著不時喝一口香茗,等著正主進城。
果然如楚陽澄所說,過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歐陽旭箏騎著馬從底下走過。
聽到聽雨的驚呼,楚陽澄也湊到窗前去看,不由讚道:“果然是一個禍世妖精!”跟在楚陽澄身後的聽風撇撇嘴角,心道,主子有什麼資格說人家。
聽霜說的不錯,底下騎馬走過的歐陽旭箏確實不愧是當初的第一美男,騎著一匹白馬,沒有穿戰袍,隻是一件簡單的白袍,一頭墨發用一枚玉簪束起,麵如冠玉,眸若晨星,就如阿箏幼時寧兒所說的一般,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如今的歐陽旭箏,剛剛二十歲,繼承了父親的相貌,又有些母親的風韻,一張漂亮的臉上,總是掛著溫柔的笑意,若不是走在這一隊歸朝的將士當中,任誰都會當他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
而事實上,歐陽旭箏若相交不深,也當真會以為是一個謙謙君子,但若是了解他的人便會知道,歐陽旭箏對誰都溫柔可親,那是因為在他看來誰都差不多,而他認同的朋友或者惹毛了他的人,就等著被好好招待吧!歐陽旭箏離京之前,曾經有寧招冷酷太子,不惹溫柔世子的傳言,看著他那一張好欺負的臉,最後被整的慘兮兮的人數之不盡。
不過就像聽霜所想,眼前的楚陽澄比起歐陽旭箏也絲毫不差,楚淩煙當初有第一美女的說法,作為雙胞胎哥哥的楚陽澄又能差到哪裏,更何況現在的楚陽澄便是當初的楚淩煙。楚陽澄的相貌,與歐陽旭箏的妖孽長相不同,更偏向陰柔一些,如同水中映月,清幽飄渺,哪怕她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卻帶著絲絲的憂傷,更讓京中少女迷戀。不過在朝堂上混了這麼多年,楚陽澄也自有一種淩厲大氣,隻要楚陽澄輕飄飄的一眼,便少有人能安然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