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是華夏最大的都市,這個最大是城區麵積最大,人口最多,商業最繁華。臨海最大這個名頭已經有千年曆史,但是臨海並不是最繁華的地方,臨海的繁華來自底層人民的渴望,大批的底層青年來這裏拚搏,大批的底層青年又在這裏庸碌的活著。
華夏最繁華的地方是燕京,那是整個國家的權力中樞,那裏權力最集中,“有權,才有永恒錢”,這在華夏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臨海的有錢人很多,但是這些人裏破產的也很多,能夠巍然不動的隻有那十幾個家族,這些家族裏又分為高等和中等,所謂中等家族,對於一般人來說就已經是龐然大物。
此時的臨海火車站同時出現了四個中等家族的人,其中甚至有吳家的“宰相”——吳伯。宮近安看著吳伯,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吳伯,我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你看我這七十萬就給他壓壓驚如何?”其實宮近安心裏在怒罵:什麼壓壓驚,我才是最要壓驚的。但是他依然做出一臉歉意的樣子,讓對方壓壓驚。
吳伯本想讓宮近安出點血,宮近安作為目前宮家最受歡迎的第四代,手下上市公司就有幾個,灰色收入更是無計,七十萬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是對方主動低了頭,他作為長輩也不好意思壓著不放,隻好說:“宮少爺哪裏的話,一場誤會而已,至於錢的事,我可不能做主,還得問問當事人的意思。”說完便看向隋往。
宮近安心裏極其瞧不起隋往,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鄉下土老帽而已,但是吳伯對於隋往的態度顯示其不同尋常,壓著怒火對隋往說:“哥們,剛才不過一場誤會,都怪大家沒把話說清,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七十萬就當賠禮如何?”
隋往還是那平靜的聲音,說:“無功不受祿,剛才的事我也沒什麼,就算了。”這話隋往說著無意,但是聽的人感覺就完全不同,大家隻覺他話裏的意思是:吃虧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在我眼裏算不了什麼。
宮近安聽著自然也是這個意思,尤其是隋往那種平靜無所謂的語調,讓他覺得被無視了,像他這種大家子弟,可以輸,但是不能被無視,輸了還可以再贏回來,被無視了,就意味著交手的資格都沒有,他心中騰的冒出一股火,說:“哎,哥們這話就不對了,這錢你可以替壇叔修車賠償嘛,你看看旁邊那輛跑車,修一下怎麼的也要幾十萬啊。”不得不說宮近安厲害,一眼就看出了隋往的弱點,隋往不僅攪了他的局,同樣也攪了白秦箏的局,讓她不得不自己掏錢修車,這下給隋往一個彌補白秦箏的機會,一招便把隋往推到了道德點上。
白秦箏現在已經糊塗了,她在想這麼個土老帽怎麼會和吳伯有關係,而且看起來吳伯很尊敬他,但是聽到有人要賠她錢,她馬上就清醒了,心中想:是啊,是啊,你不要我要的,反正沒有什麼代價,不要白不要啊。於是她便眼含希望的看向隋往。隻是沒想到隋往說:“我剛才說過,車子追尾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最終的決定權都在他們手上,後果自然是他們自己承擔,而現在是我們之間的事,無功不受祿。”
白秦箏徹底被隋往打敗了,心中訕訕的想到:分的那麼清幹嘛,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她看著隋往一貫平淡的表情,好像隻是在做應該的事,沒有任何不妥。更是覺得,這人也太死板了,那是白撿錢啊,為什麼不要呢?
宮近安也沒想到隋往能一點人情不顧,把話說得這麼絕,沉著臉說:“既然你已經將話說得這麼清楚,那我就先走了。”而後轉向吳伯,說:“吳伯,告辭。”說完便轉身開車離開,兩名保鏢也蹣跚跟著進了另一輛車,尾隨而去。
白秦箏見事已結束,對吳伯說:“吳伯,那我也走了。”隻是心中還在惦記著那七十萬。
吳伯笑著說:“秦箏小姐慢走。”看著白秦箏離開。
眾人看到事已結束,隻覺看了一場大戲,渾身舒暢的三三兩兩離廣場而去,這樣的大熱天,太難曬了。而作為事情的引發人木興壇,則是如同坐了過山車一般,短短十多分鍾,事情起伏不定,還好最後沒什麼,一顆心安穩落地。他走到隋往和吳伯跟前,說:“多虧了小兄弟說了幾句話,救了我們家一命,我也沒什麼可以給的,改日請小兄弟吃個飯吧。當然也要多謝吳伯最後解圍,但是吳伯事多,隻能將情分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