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了一下綠樹的臉,又調皮的向著遠處奔跑而去。
綠樹枝椏悠然一晃,似乎是在和遠處的微風打著招呼。
此時正是早春之際,燕群也在農家小戶裏建造了自己的巢穴,此刻正歡快的在天際自由翱翔。
田野土壤裏彌漫著一股清新而舒爽的氣息,讓人聞吸之後,疲倦立刻拋之遠處。
太陽初升,照耀在綠樹成蔭之處,隻見在樹蔭下有一條石板鋪成的小道,這石板小道若一直往下走去,不出一裏路就可到達野溝村。
這石板小道是野溝村村長帶領大家一起鋪的,他們在另外一個村子裏請了幾個石匠,花費幾個月時間才打出了這些石板,又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才把這路鋪好。
“爹,快看啊,小燕子在我們家修小房子了”村子裏的一間略顯簡陋的茅屋裏傳出一個稚嫩孩童的聲音。
“嗯,是啊,又是一年過去了。”茅屋裏傳出一個中年人的聲音,此刻雖說話語平淡,但若是細聽,便會發現他語氣中略帶哀傷。
此刻旭日已然升至天際頂端,陽光直射在茅屋之上,隻見茅屋整體是由幾根樹幹支撐的,頂上有十幾塊黑黑的碎瓦,其他的便是枯黃的茅草和一些稻草,雜草鋪蓋之間有幾處淺淺的縫隙,陽光透過縫隙落在屋內。
屋子裏雖然很簡陋,但打掃得很是幹淨,看不見一點雜物,屋子一個角落裏放著一張陳舊的桌子,桌子旁邊凳子上坐著中年男子和一個年幼的孩童,中年男子留著八字胡,臉上倒是甚為白皙,頗有一股文人雅士之氣,但從其身上的衣衫服飾卻可以看出他的落魄和窮酸。
孩童手上拿著一本黑色封麵的書籍,兩眼不時的有靈光閃動。
“爹,為什麼我要讀書,而鐵蛋和彩鳳他們不讀呢?”稚嫩孩童望向中年男子,眼中帶著一些疑問。
“二憨,因為你爸爸是秀才嘛,所以你就不能玩,就得讀書,嘿嘿嘿嘿!”茅屋外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胖男童笑著說道。
與胖男孩一起還有幾個年齡相當的玩伴,聽了胖男孩的話,幾個玩伴也相繼哈哈大笑起來。
“哼,我不要讀書,我要玩!”男童嘟囔著小嘴,放下書朝茅屋外跑了出去。
“這孩子.....唉。”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將桌上的書籍緩緩整理了一番,正要出去,屋外傳來一陣爽朗而粗獷的聲音。
“倚林兄弟,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屋外一個中年大漢慢慢走了進來,這中年長得很是高大,相貌雖是普通但卻透著一股樸實之氣。
“小事,就是孩子不想讀書。”叫倚林的男子連忙將旁邊的凳子遞給粗獷中年。
“嗬嗬,這有什麼嘛?不就是讀書嘛,我們村子裏除了你其他人都沒讀過書,還不是照樣能養活自己,萬一不行就讓他小子種田挖地算了。”粗獷男子笑著說道。
幾個孩童相繼躲在茅屋外的牆上偷聽屋內的談話,一個個都望向眼神靈動的孩童,時而嘿嘿大笑,時而又用小嘴輕吹食指,意思是讓大家小聲些。
“鐵蛋,你爸爸說等幾個月要讓你和二憨去縣城裏去做仙人,哦,不是做仙人,是考......烤什麼核仙人。”一個有些消瘦的孩童輕聲說道。
“仙人?”二憨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自語道。
“走咯,去藏貓貓去了”幾個附在茅屋外偷聽的孩童往遠處跑去,隻剩下二憨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沒過一會兒,二憨又朝遠處跑去,邊跑邊說:“等等我!”
旭日越升越高,逐漸的緩緩升入天際頂端,此刻已經到了午時了。
村子裏不少人家已經開始生火做飯,青煙從煙囪裏緩緩飄出,升向天際,納入雲層。
整個野溝村一片祥和安寧之氣,無盡彌漫。
野溝村是南泥縣城裏最小的村莊,這個村子裏男女老少加起來隻有三百多口人,此處田地雖算不上異常肥沃,但種植莊稼還是有些收成的,至少是夠村子裏的人吃。
二憨的父親是村子裏唯一一個有文化的人,二憨聽村子裏的人說,早年他父親上過皇城考試,但卻屢屢不如人意的落榜,在一次去皇城的途中,他父親倚林遇見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名叫劉月;也就是二憨的娘親,兩人一見鍾情,但二憨母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人怎麼會同意她嫁給一個窮酸的秀才,在家人的極力反對之下,二憨母親還是和他父親在村子裏成了親,不久之後並生下了二憨。
成親之後二憨父親仍是幾次上皇城考試,但都落得一個結果,家中本就沒有任何收入,加上二憨父親上皇城考試,在村子裏也借了不少錢糧,後來二憨母親卻不幸生了大病,由於卻沒有錢醫治,最後活生生的給拖死了。
二憨每次都看見他父親偷偷的躲在屋內哭泣,每每都口中都念叨二憨母親的名字,心中極為懊悔,看得二憨心裏都有些難過。
二憨現在這個名字是村裏村長取的,而自二憨知事以來,對這名字並不怎麼滿意,但也慢慢接受了,不過他心中最為得意的還是自己有兩個名字,二憨是其一,他還有一個充滿文氣的名字,倚飛,對於這一點來說,二憨內心是很驕傲的,他認為至少村子裏沒有誰的名字有那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