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阿幻走進了莊園,索亞眼前微微一花,院子裏頓時又是另一番景象,這哪裏還是剛才那個光禿禿的小院,明明就是個精心打理的藥園!原來在莊園的門口還有一層幻術,對此索亞表示理解,若是沒有這層幻術,別說是普通的盜賊,就連身價不菲的他,都有種想要打劫了這裏的衝動。
(果然,這樣的話,及時有人闖入了第一層幻象,也會把這裏當成是單純的幻術大師的居所,從而知難而退,也算是保全了這一院子的藥材。)
索亞心中暗自猜測,耳邊卻傳來一聲貓叫,卻是醫師的提醒,不由得愣了愣,旁邊的阿幻也看了一眼黑貓形態的醫師,不過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原來,除了兩道障眼法一般的幻術之外,院子裏和院牆上,還有著多達十餘種、數十處包括了迷幻、昏睡、恐懼等不同效果的法陣,隻不過是因為索亞受到了邀請,這才沒有開啟而已,堂堂幻術大師的居所,怎麼可能隻有兩層障眼法?
通曉了個中關鍵之後,索亞卻有種閉上眼的衝動,這一院子的藥材簡直太吸引人了!
放眼望去,種的最多是是死亡喪鍾花,這種在亞爾邊境沼澤地很常見的藥草,在這裏幾乎成了花叢,但仔細看去的話,每一片藍紫色的花瓣上都有一兩道黑色的紋路,若是拿去煉製毒藥的話,效果最起碼是普通死亡喪鍾花的三倍!
而旁邊水道旁種植的幾株奈恩根,淡淡的青色光芒中也夾雜著一絲聖潔的乳白色光芒,卻是已經物極而反,從原來劇毒的藥物蛻變成療傷救人的聖品藥材!
不單單是這兩個個例,其他所有的藥材都至少蛻變了一次,就算是最普通的山花,在這裏也比野外的豔麗許多,分明是沾了不少的好處蛻變了一次,藥效起碼提升三成,而蛻變最多的則是如同之前看到的奈恩根,藥性已經積累到了極致,物極而反,蛻變成了藥性相反的聖品藥材!
(呼,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
索亞一直在心裏默默的催眠自己,生怕自己一沒忍住,直接把院子裏的藥材全都收割掉了,還好院子不大,不過幾十步的距離,便穿過了藥園,來到了小樓的大門前。
小樓的會客廳就在一樓一進門的地方,熊熊燃燒的壁爐驅散了深夜的寒氣,一位一頭白發的老人早已溫好了茶水,正靜坐在椅子中等著索亞的到來。
進門之後,索亞才默默打量起了這位荷迪爾大師,有些枯瘦的麵孔上是一副略顯刻板的麵容,一雙眼見仿佛與常人無異,但細細看去卻有一種讓人淪陷的深邃之感,老者身上是一件簡約而不簡陋的玄色長袍,即使在壁爐的火光也仿佛夜空一般暗淡,似乎已經與陰影融為了一體,木椅的旁邊是一個普通的木杖,一看看上去,仿佛跟普通的拐杖也沒什麼區別,但卻給了索亞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看到老者幾乎是標誌性的法袍和法杖之後,索亞也已經想起了這位老者的身份,雖然隻是坊間傳言,但也足以證明老者的強悍了。
毒術師荷迪爾·遜,藥劑師公會名譽長老,一手毒術出神入化,曾經一夜毒殺了整個強盜營地,三百多強盜無一幸免,甚至還有兩名巔峰戰士級的強盜首領,單論頂級的話,甚至比荷迪爾還強上幾分,卻都沒逃過荷迪爾的毒手,由此,荷迪爾一戰成名。
而在此之後,五年戰爭期間,荷迪爾曾經憑借自創毒劑“腐朽之風”擋住了兩個梭默軍團,近萬名梭默士兵被困在大沼澤地整整三天,直到一位梭默法師臨陣突破,以傳奇之威驅散毒氣,梭默大軍才得以繼續前進。
早年就有傳言,說荷迪爾因為久未突破至傳奇境界,已經壽元耗盡而死了,沒想到竟然是隱居在了孤獨成的外城,更沒想到的是,荷迪爾除了是一位毒術宗師之外,還是一位幻術大師!
“呐,荷迪爾,你說的客人我已經帶來了,這位,”阿幻指了指索亞,“這可是我朋友,你好好招待一下哈!”
阿幻說完,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中,反而是索亞聽著阿幻訓晚輩似的語氣,又看到他指了一下自己,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本來要坐下的他僵在了半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