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城門,便是一條繁華而擁擠的街道,傍晚時分,放下工作的人們紛紛聚集到眨眼雪鼠,用一杯蜜酒驅散一天的疲勞。
不過眨眼雪鼠的斜對麵就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地方了,在進了城門的右邊,那裏是孤獨城的刑場,處刑台上的血早就被洗幹淨了,但砍頭的石台上卻還是一片暗紅色,也不知道羅吉維爾有沒有被砍頭。
眨眼雪鼠的正對麵依舊是一家酒館,但卻隻是單純的酒館,沒有住宿的業務,聽說也是眨眼雪鼠的老板盤下來的,雖然裝修差了點,也沒有固定的遊吟詩人獻唱,但各種酒水的價格卻低了不少,不少孤獨城的普通居民都喜歡來這裏喝上幾杯。
不過這種設定也加劇了孤獨城的階級分化,一般去眨眼雪鼠的隻有城裏的富豪、家族子弟、軍隊的中級以上軍官以及商隊的首領,而其他的普通市民、士兵以及基層軍官卻隻會去對麵的酒館,甚至一些進城的傭兵團長寧願去其他旅館住宿,也不去更加舒適卻有著同樣價格的眨眼雪鼠,反而讓眨眼雪鼠流失了不少的客戶。
原本索亞對此隻是略有聽聞,畢竟連迪沃都沒來過幾次孤獨城,他自然不會知道更多,原以為隻是價格導致的問題,自己又不是沒錢,但殘酷的現實卻給了他一巴掌。
“對不起,這裏是‘文明人’的聚會場所,您可以去對麵的酒館,那裏更適合您這種傭兵。”
侍者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嘴裏的話語雖然禮貌,但隻要不是傻子就能聽出話裏那種發自骨子裏的輕視。
“我們有約了,他在裏麵等我們。”
本來心情不錯的索亞頓時就被惡心到了,強忍著打人的衝動回了一句,抬腿便要進去,結果卻看到一條手臂攔在了自己的麵前。
“對不起,很多傭兵都這麼說過,但事實證明,傭兵都是騙子,所以,傭兵先生,您還是去對麵的好,萬一衝撞了裏麵的貴客就不好了。”
侍者依舊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但看在索亞的眼裏,那笑容卻像是一種對貧賤者的嘲笑。
“讓開,或者我幫你讓開。”
索亞徹底冷下了臉,跟在身後的迪沃更是將手放在了劍柄上。
“嗬,傭兵先生,這裏可是孤獨城。”
侍者輕笑一聲,絲毫不在意索亞的威脅,臉上的嘲諷卻在肆意的彌漫,絲毫不掩飾對索亞這個“傭兵”的鄙視。
“哎,對不起。”
低下了頭,索亞輕歎了一聲,侍者的臉上卻綻放出了勝利的笑容,看向索亞的目光卻更加的鄙視了。
然而還沒等侍者臉上的笑容徹底的綻放,一道寒光卻自虛空中浮現,又隱沒在了夜色中,侍者保持著勝利的笑容,眼神卻呆愣愣的看著索亞推門走進了酒館,半天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我的胳膊!”
聽著身後隱約的慘叫,索亞隻是輕笑了一聲,所謂不作死便不會死,自己已經足夠忍讓了,那侍者卻還是不依不饒,如今的下場隻能說是他咎由自取。
“真的沒關係嗎?”
迪沃卻有點擔心,畢竟這裏是孤獨城,甚至城裏還有一個明麵上的傳奇強者坐鎮,可不是他一個傭兵團惹得起的。
“放心吧,有事我擔著。”
索亞拍了拍迪沃的肩膀,眼睛卻在酒館中巡視,想要找到那個接頭人,木精靈馬伯恩。
“剛才是誰在惹事!”
還沒等索亞找到馬伯恩,酒館的大門就再次被人暴力的推開了,一個穿著帝國盔甲的家夥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侍者,但卻不是剛才攔住索亞的那個。
“你是?”
索亞回過頭,看著這人有些眼熟,平靜的問了一句,倒是身後的迪沃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是艾迪斯,剛才就是你惹事?”
(哦,原來是艾迪斯隊長,我記得這貨貌似還挺有正義感的,應該不會偏袒。)
聽了來人的名字,索亞馬上放心了不少,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沒錯,是我。”
“哼,竟敢在孤獨城惹事,跟我去一趟監獄吧!”
艾迪斯雙眼一眯,伸手便要去捉索亞的胳膊,索亞微微後退一步,躲了過去,皺著眉頭反問道:“艾迪斯隊長,難道你平常就是這麼辦案的嗎?”
“我隻是個軍人!”艾迪斯冷哼一聲,但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你就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如果我說,錯不在我呢?”
看著艾迪斯隊長的動作,索亞再次放心了不少,現在就看自己能不能說服這個家夥了。
“錯不在你?這麼說,那個家夥被砍了一條胳膊也是咎由自取嘍?”艾迪斯再次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