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獻之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白芸寧的袖子,一副要讓她原地休息的模樣。
“那我還是先回去休息了。”
白芸寧心中鬱悶,當然的自己,在不歸穀失去了記憶,那時候愛極了耍賴,經常會和君獻之半夜下棋,困了便直接睡榻上。
可是現在的自己,早就已經恢複了記憶,而且更加清楚男女之間的差別,更何況,他好歹也是君正皓的父親,自己怎麼可能,與他長時間的共處一室呢?
於是在君獻之一番勸告之後,隻好找了一個借口,說著便準備轉身離開。
君獻之見狀,連忙開口叫她在等一下。
白芸寧以為,他還要對這件事情打破砂鍋問到底,正準備打消他的這個念頭,卻忽然聽見君獻之有些無奈的對她說道:
“你的營帳都已經糟蹋成了那樣,今天晚上還怎麼回去住,不如今夜你就先休息在這裏。”
沒有想到君獻之,居然讓她留在自己的大帳裏休息,卻又不好意思回駁好意,白芸寧隻好陪著笑臉:
“君老頭,真的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回去隨便收拾一下就行了。”
可是君獻之卻已經板起臉了,這樣看像白芸寧,裝出了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對她威脅一般的說道:
“你這樣說,就是根本不把我這個老人家放在眼裏了?”
白芸寧此時,並沒有打算讓君獻之不高興,見他現在有些生氣,又隻好對他哄勸起來:
“君老頭,你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怎麼會不把你放在眼裏了?別忘了,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君獻之聽了她這話之後,目光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喜悅,有些驚喜地看向白芸寧:
“你說的這話可是真的?”
白芸寧點點頭,一臉誠懇的對著君獻之保證道:
“這話自然是真的,咱們是什麼交情?”
得到了白芸寧的確認以後,君獻之也露出了笑容,看了她一眼,才繼續補充一句:
“既然如此的話,你便留在這個帳子中住,我去找朱武他們擠擠便是。”
其實君獻之,早就已經算出了白芸寧那脾氣,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有些冷淡,讓人覺得很難靠近。
可是實際上,卻是個心地十分善良的姑娘,根本就見不得自己,對她有任何的不滿,或者是自己生氣板起臉。
就是因為摸清楚了白芸寧的脾氣,所以他便厚著臉皮,就故意倚老賣老,將白芸寧強行的留在了這個大帳當中休息,而自己則樂嗬嗬的去了旁邊的帳子。
因為半夜主帥的帳子有了刺客,所以這麼一鬧騰,吵醒了不少的士兵,大家都擔心著白芸寧的安危,自然不敢疏忽大意,自動的加入了巡夜的隊伍。
在一群有一群巡邏士兵的環繞下,被刺客擾亂的大營,才終於慢慢的恢複了寧靜。
天上一輪新月如鉤,這樣的夜晚月明星稀,因為已經三月,自然轉暖了許多,整個京城,都是一副春暖花開的模樣。
此時的君正皓,也在睦州暫停一晚上,稍微的休息一下,不過雖然說是休息,他卻久久都無法入睡,畢竟他的心中,擔心著邊關的戰事,也思念著白芸寧。
看著君正皓發呆的背影,冷戰走到了他的身邊:
“殿下,你在想什麼?”
君正皓回頭,發現冷戰走到了身後,便朝著他露出了笑容,將自己手中的酒壺,扔了一個到他的手裏:
“陪我喝點?”
冷戰接過酒,唇邊帶著微笑,打量著君正皓的神情,也仰首喝了一大口,慢慢的將嘴裏的酒回味著,才終於口問道:
“殿下可是有什麼心事?”
君正皓點點頭:
“其實也不算什麼心事,隻是擔心現在的情況罷了。”
“殿下胸懷天下,以國事為重,天下人自然也會理解您的付出。”冷戰聽了君正皓的話,立刻開口回答一句。
畢竟這一路走來,君正皓所有的付出,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自然理解,君正皓的苦衷。
君正皓並沒有回答,隻是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酒,望著天上的月亮,再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彼此沉默著,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天上的月,心中的惆悵便隨著酒,一口一口的吞入了肚子裏。
就在同一時間,皇宮中的燈火也熄了不少,比起白日裏的喧囂,自然也安生許多,平時這個時辰,君正宇早就已經跑去,懷中摟著美人去休息了。
可是今夜,他卻在始終都沒有睡覺,而是站在寢殿的床前,目光盯著外麵,一雙眼睛中帶著焦灼的等待,來回的踱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