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月掛在天上 ,雖然皎潔的光芒照射著世間萬物,卻早已不似昨夜的圓滿。
冷言的手中拎著燈籠,從冷戰的府上慢悠悠的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廝,原本他是不打算留到這麼晚的,可是兩個人因為太久沒見,一起把酒言歡,說著說著,便耽誤到了現在。
幸好他的酒量不錯,雖然喝了不少,但是依然保持著清醒,邁著穩健的步子,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不管自己回去多晚,香羅都會等著自己回去。
可是他們走了沒多遠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尖叫聲,接著便又傳來了一個女人驚恐的喊聲:
“啊,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這話,頓時讓冷言的酒醒了一大半,他立刻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轉身,迅速的在夜色中,判斷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身後的兩個小廝也頓時緊張起來,互相看了一眼,便隨著冷言的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裏,隻見一個婦人,正衣衫不整的從裏麵衝出來。
她此時胸前的衣服上,竟然沾染了斑駁的血跡,借著月光看來十分的清楚,這婦人滿臉都是驚恐的模樣,似乎被嚇破了膽子,看到人也不知道閃避,直接便撞進了冷言的懷中。
這讓冷言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卻還是本能的伸手,扶住了這個女人,將她不動聲色的推出去了幾步遠,皺著眉頭詢問:
“怎麼回事?”
這女人這時候才恢複了些許理智,伸手朝著巷子裏指了指,驚懼不安的對冷言結結巴巴的喊道:
“不好了,殺人了,殺人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冷言知道恐怕單純的靠問話,自己也問不出什麼想要的東西,倒不如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身。
便將這個女人推給了小廝,自己提著燈籠走進了巷子裏,借著光他很快就看清楚了此時是什麼情況。
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嘴巴裏還時不時的吐出了鮮血,到處都是噴濺的血液,透著濃濃的血腥味。
這個男人的衣服,和剛才那個女人一樣,都是衣衫不整的,而且褲子都脫下去一半,胸口有很明顯的傷口,還流著血,光是看這樣子,就十分的痛苦。
於是冷言便趕緊蹲下身去,利落的點住了他的幾處穴道,為他進行了簡單的止血處理,讓這個倒黴的家夥不要承受太多的痛苦,死於失血過多。
另外的一個小廝膽子也不小,跟著冷言湊過來看這是怎麼回事,再看清楚了情況以後,不免心中也有些害怕起來,哆哆嗦嗦的對冷言問道:
“主子,這該怎麼辦啊,要不咱們報官吧!”
這話,倒是立刻就提醒了冷言,他轉頭看了小廝一眼,將手中的燈籠塞到了他的手裏:
“我就是官,這種情況下,受害人還沒有死,當然是救命要緊,你現在趕緊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今夜有個任務,晚上就不回去睡了。”
小廝原本以為,冷言會交給自己一個多麼不的了的任務,卻萬萬沒想到,他隻是讓自己回去給夫人傳話而已,頓時目光中出現了一些失落的神色,低聲的嘀咕一句:
“可是若是夫人問起,是什麼任務,我該怎麼回答呢?”
“放心吧,夫人不會問的。”
冷言對於香羅的脾氣,自然是十分了解,隻要自己說有任務,她對自己是完全的信任,根本就不會追問亂七八糟的事情。
“是。”
有了冷言的保證,小廝才放心一些,便趕緊去執行自家主子交給自己的艱巨任務了。
而另外的一個小廝,則是站在原地,一隻手被那個嚇壞了的女子扯住,也隻能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看著這一幕,冷言不由得搖搖頭,又對這個小廝吩咐一句:“你去尋個大夫過來,給這個人瞧瞧。”
小廝早就已經受不了身後的女人,得到了命令,便打算轉身就趕緊離開的,卻沒有想到的是,袖子依然被死死的拉住,那個女人打死都不肯鬆手,哆哆嗦嗦的扯著袖子哭哭啼啼。
看著眼前的這一出鬧劇,冷言實在是有些無語起來,雖然自己不喜歡和陌生女人拉拉扯扯,但是現在人命關天的時候,隻好走上前去拉過了那個女人:
“你站在這裏不要動!”
這女人被冷言一吼,立刻被嚇得一哆嗦,隻能乖乖的鬆了手,又怯生生的看了冷言一眼,終於閉上了嘴,不敢再出聲了。
小廝見狀,才如同得到了赦令一般,急忙趁機開溜,朝著不遠處跑去,他得趕緊去找個大夫來才行。
當這邊幾個人鬧成了一團的時候,在黑暗的巷子裏,一雙眼睛正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
直到漸漸安靜下來以後,唇邊揚起了一絲笑意,接著便離開了這裏,迅速的隱身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