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回憶起來,自己上次,在禦花園見到了白芸寧的情況,那個時候她自稱是白將軍家的夫人,臉色蒼白,看起來一副氣若遊絲,好死不死的模樣,害得皇上那麼緊張。
自己當時掉入了水裏,皇上也緊張了幾天,還把養心殿讓給自己住,現在嶽貴妃中毒,皇上居然衣不解帶的照顧一整夜,這說明什麼?
不就是說明了,皇上喜歡的,跟女人的姿色,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反而是喜歡那一款,像個病秧子一樣,風一吹就能倒的類型!
一開始她還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有了小太監的提醒,她立刻就恍然大悟了,要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必須要軟弱,裝出一副柔若無骨,需要依靠的樣子!
“哼,姓嶽的那個賤人,居然想出了這樣的方法來吸引皇上注意力,我自然不能敗給她!”
安貴妃的心中,終於有了個新的計劃,決定自己也要學著嶽貴妃的樣子,努力的讓自己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萬不能輸給嶽貴妃。
夜色越來越深,四野在黑暗的籠罩中,天空中有著繁星點點,月亮保持著將滿未滿的狀態,月華千裏,照著整個寬闊的原野。
一行人在管道上,騎著馬載著馬車飛馳,速度極快,仿佛在趕時間一般,連身邊的風景都無暇顧及。
馬車搖搖晃晃的,因為路比較平坦,所以走的還算是穩當,白芸寧和香羅兩個人,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布衣釵裙,臉上脂粉未施,仿佛小家碧玉一般,並肩靠在馬車裏。
香羅掀起了簾子,看著外麵的夜色,確定她們已經真的離開了東禦國的京城,這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好險啊,幸好咱們已經離開東禦國了,我想那個穆清風知道咱們跑了,一定會氣壞的!”
白芸寧點點頭,香羅說得不錯,若是穆清風知道,自己苦心安排,準備拿來威脅君正皓的重要棋子,就這樣跑了出來,不知道他會不會氣的鼻子都歪了!
想到了這裏,白芸寧忽然身體僵硬,因為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自己現在跟著冷言等人離開,似乎也留下了隱患。
畢竟,雖然自己認識穆清風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也知道他一定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若是穆清風知道,定然會立刻想盡辦法尋找自己,甚至會封鎖一切離開東禦國的路。
這樣一來的話,冷言他們還要去應付那些哨卡,不管是走遠路去繞,或者被攔下來仔細的搜查,定然會耽誤不少的時間。
“小姐,你怎麼了?”
香羅感覺到了白芸寧的沉默,趕緊悄悄的碰了碰她,關心的詢問她反常的反應。
“沒事。”被香羅一問,白芸寧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趕路久了,就有點困罷了,我還是先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東禦國京城,太子府裏燈火通明,一群侍衛們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個個手中都拿著火把,整裝待發的在院子裏集結。
穆清風站在台階前,看著這些侍衛們,對他們說道:“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所以本王派你們前去尋找畫像中的人,若是遇見了,不必帶回來,直接殺無赦!”
侍衛們聽了他的命令,都齊聲喊道:“得令!”
“既然如此,大家就連夜出發,通知各處封鎖交通要道,堅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地人!”
原本,穆清風打算,隻要找到了白止主仆兩個,直接帶回來便是,畢竟對於他來說,是準備讓白止來威脅君正皓的。
可是他的人出去找了半夜,已經將整個京城差點翻個遍,卻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影子,穆清風立刻聯想到,那個白止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個時候,恐怕已經知道了自己聯係北齊國的事情,所以才急著離開,恐怕是想回去找君正皓報信的!
所以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能泄露出去,他必須要趕在白止回西陽國之前攔住他,至於攔住他以後怎麼做,那當然是隻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
待到這些侍衛們離開,穆清風又朝著身後招招手,黑暗中立刻淩空出現了一道影子,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的背後:
“尊主有什麼吩咐?”
穆清風沒有回頭看身後的人,而是仿佛在下定決心一般,歎了口氣:“你也帶人,去幫我把那個人殺掉。”
“是!”此人回答十分利落,隻要是穆清風的命令,他都很嚴格的執行,根本不會多嘴,問上一句為什麼。
“對了,上次我遇刺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
在這道黑影離開之前,穆清風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讓他查的事情,便轉身看向了這個男人,對他追問一句。
在暗淡的燈光下,男人的衣襟上,繡著一隻展翅的雄鷹圖案,這個人赫然是東禦國皇室豢養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