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營地,看了看其他人,大軍早就已經鼾聲如雷了,其他的戰士也都陸續睡著了,隻有許中強一個人背靠著大樹看著書。
“這麼晚了,還在學習啊”我走上前去,和許中強打了個招呼。
許中強見我走到跟前,合上了看了一半的書,扶了扶眼鏡笑著說:“我就是睡不著,連長同誌你不也沒睡麼?”
我走到他身邊盤腿坐下,掏出煙來,先遞給了許中強一根,他不要,說不抽煙。於是我將煙收了回來,在旁邊火堆上點燃叼在了自己的嘴上,我猛吸了一口煙對他說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許中強有些好奇的問:“連長同誌還有什麼問題問我?”
我問道:“你和你弟弟是怎麼被派到這次任務的?”雖然我們已經相處了快一個月了,但我從來沒有問過許中強這個問題,因為我一直不明白,像許氏兄弟這樣的人,應該是在部隊幹文職工作的,就算是下部隊,也頂多是當政委或者指導員一類的,很難把這兩人和炸藥爆破專家聯想到一起。
隻見許中強麵色平緩的說:“其實當初是我們主動申請這次任務的。”
“什麼?主動申請的,腦子有病啊!”我這句話是脫口而出,但是說完我就覺得不妥,我有些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平常和大軍他們開玩笑拌嘴習慣了,你別介意啊。”
許中強倒是表現的很大度:“沒關係,我能理解,這其實也是革命戰友之間良好關係的表現啊。其實我也能明白你的不解,你心裏肯定在想,像我們這種看起來弱不經風的人,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總部,幹一些抄抄寫寫的工作,其實這種看法不止是你一個人有,我和我弟弟參加八路軍已經有兩年多了,在總部一直是默默無聞,不被人看中,空有知識,可毫無用武之地。自從得知了這次任務,我就和我弟弟商量好了,一定要向所有人證明,我們也是可以為抗戰貢獻出自己的價值的,我要讓他們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是錯誤的。”
我聽出來了,剛剛他說的一番話的的確確是他的肺腑之言。看的出來,姓許的這倆兄弟和這個年代的很多年輕人都一樣,身體裏是充滿了一腔熱血的。我看著許中強不由的心中對他的看法又改變了一分。其實我和大軍又何嚐不是呢。當初的我們就是不願意一直默默無聞的在服裝廠當個乖孩子,才會想著去雲南做生意,但是天不如人意啊。想想現在也挺好的,至少我們不再不被人重視了,而且我也當讓了八路軍的連長。雖然級別不高,但好歹也是個幹部啊,手底下也有百十來號人聽從我的調遣,這可是我以前做夢都沒做到過的。
說著話我手中的煙就抽玩了,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我看到許中強放在地上的書,隻見書名是《靜靜的頓河》
我假裝不知道的問:“看什麼書呢?”
許中強拿起地上的書笑著說:“這是蘇聯作家米哈依爾·亞曆山大維奇·肖洛霍夫寫的《靜靜的頓河》”
“我去,這寫書這人名字可真夠長的啊,這書是說啥的啊?”我指著許中強手中的書說道。
許中強拿起書簡單的和我說著這本書中所寫的故事。
《靜靜的頓河》展示了1912到1922年間,俄國社會的獨特群體——頓河地區哥薩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以及國內戰爭中的苦難曆程。主人公葛利高裏,是生長在頓河岸邊的哥薩克,他動搖於妻子娜塔莉亞與情人阿克西妮亞之間,徘徊於革命與***之間,他既是英雄,又是受難者,他有著哥薩克的一切美好品質——勇敢、正直、不畏***而同時,葛利高裏身上又帶有哥薩克的種種偏見和局限,在曆史急變的關頭,他徘徊於生活的十字路口。作者用悲劇手段,塑造了一個個性鮮明的男子漢形象,
《靜靜的頓河》展現的是哥薩克人如何通過戰爭、痛苦和流血,走向社會主義。《靜靜的頓河》是一部描寫具有重大曆史意義時代的人民生活史詩,在不到五年內,葛利高裏一會兒投入紅軍,一會兒倒向白軍,雙手沾滿了兩方麵的鮮血,他的矛盾和痛苦顯然與他所屬的特定的群體無法切割。而這本書以藝術家的力量和正直,表現了俄國人民生活中的具有曆史意義的麵貌。”
我聽著許中強的簡單描述,我真正的目的就達到了,剛剛還毫無睡意的我,此刻已經是哈欠連天了,我上學的時候就有這個毛病,老師隻要一說上課,我就像是被人催眠一樣,腦子就變得昏昏沉沉的。我和許中強打了聲招呼,就走到大軍那邊的地上,躺下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