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蕩,隻是吹起了艦艙中的簾子。
“門主,他們似乎沒有躲開的打算。”一個人跪地,如是稟報道。
“這樣大的霧,發覺已經是靠得很近了,就算躲,似乎也躲不開的吧?”一雙嫵媚懾人的眸子,夜姝聲音散漫,“有紅狐在,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準備戰上一戰。”
“看那邊的情形,還推測不出。”一襲青衣,女子身影翩然,步入艙中。
“啟夢,你來了。”夜姝手一揚,將她攬入懷中,“今日要同哥他正麵交手,你可下得了手?”
身軀碰觸,啟夢感受到那人冰冷的體溫,麵上揚了一抹笑:“如果下不了手,那天也不會領命去追殺他了。”她言語依依,神色間卻有幾分高在人上的銳利。隻是此時眉心微蹙,心間幾分壓抑。自從那日被紅狐救走,她就再也沒見過夜儀。回響他的冷漠孤傲,眸間不由落了幾分落寞。
下得了手嗎?其實——她不知。
夜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神色,眼裏一片漠然,抱了她起身,直步走出艙:“正好,我們去看看,免得被哥說我不尊重兄長。”
外邊的霧氣將周圍襯得一片朦亂,夜姝立在船頭,垂頭看了不遠的小舟,似乎一種傲視的姿態。過分女性的弧線,此時反而更顯陰柔。他看著音華的時候,音華也看著他。視線交觸的一瞬,誰都沒有移開目光。
夜姝的嘴角微微一揚。
雖然蒙著麵,但卻依舊是絕代的風華。這個女人今天給他的感覺和那時在客棧所見的完全不一樣,她似乎是在挑釁,又似乎是在等待——殺戮。
那雙眼很冷,是種完全不將性命放眼中的殘忍。
似乎……自己激怒她了?
笑意愈發濃鬱。她是天下第一的殺手紅狐,但他卻不怕她。現在的形式強弱明眼人一望便知,即使是紅狐又怎麼樣?難道她會有三頭六臂麼?
前陣子滅魄門內夜儀的舊黨連連發難為難,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讓這個人留在世間當他的阻力了。他要滅魄門,然後,還要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