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大院早已荒廢多年,叢叢雜草早已漫過了雙膝,不遠處的老屋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滿是蒼老的痕跡,那個蹦蹦跳跳的女孩子想來再也見不到了吧。王明沒有太多心思在上麵,隻是在院落中坐了小半晌,思前卻沒有想後,隻是純粹的思念思念的味道。
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鷹萬裏當然不會傻到聽信當地的風俗,十五當晚鷹萬裏沒有理會王明的抗議依然像是提個小雞一樣將王明從良子家帶了出來,直奔祖墓,而不一樣的是此次一叔也跟了出來,摩托轟鳴,鷹萬裏也懶得管隱秘不隱秘,況且要去的地方連自己都去不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黑夜裏張牙舞爪的酸棗樹猙獰異常,不遠處一個個墳頭像是靜待的守衛,隻等生人走進就要瞬間爆發,消滅一切來敵,王明一路上不停得瞎想,他沒指望鷹萬裏會好心到做自己的免費老師,想來這幾天倒是禍害了鷹萬裏不少,想來都要在今天晚上還回去,“還真是一筆不小的債呢。”王明心裏感歎,不由得想可千萬把老本都還了。
鷹萬裏帶著王明停在小屋前,王明來過多次,每次都要來洗個熱水澡,“吱呀”一聲小木屋的門打開,陸陸續續出來幾個人,王明認識的二桃、三炮、五哥、六子,王明一看到六子隨即運功手上就有了隱隱的藍光,鷹萬裏一看不對,對麵諸人也是一驚,隻見鷹萬裏一個轉身擋在了王明的身前,王明不看鷹萬裏冷冷說道:“這是私怨!”
“不能是今晚!”
“你神經啊,一碼歸一碼明白?”
“沒有他,今晚不成事,我保證他進去就不會再出來!”
“我要書。”王明心裏也是一陣悸動,看來自己不是一個人去冒險。
鷹萬裏轉身看向六子,六子也不問,隨手從懷裏掏出那本黃皮書扔給了鷹萬裏,鷹萬裏轉手交給了王明。王明接過書,手掌的靈氣一瞬間便被吸進無數,王明也不以為意,並沒有大驚小怪,趕緊的將黃光更盛的書放進懷裏,挑釁的看向六子,六子不理。“好了,準備進吧。”鷹萬裏看向自己的四個徒弟,說道:“進去之後聽小桃指揮,如果碰到你們大師兄,盡量救回來。”
說到這裏鷹萬裏歎了口氣,想來自己也清楚進去能出來大概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的師父趙老頭也沒有出來過。王明此刻心裏驚駭,鷹萬裏的大徒弟名叫大鵬,根據這幾天的接觸,這個大鵬就是鷹萬裏幾個徒弟當中最厲害也是最神秘的,雖然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幾個人沒少提及,現在看來這個大鵬是進了祖墓。
此時祖母外才響起轟鳴的摩托聲,一叔看著王明幾人,也不好說什麼,滿臉的寂寥意味,隻是站在一旁看著,也不多說什麼。鷹萬裏看大家都沒什麼要說的了,抬頭看了看月色,時間上本來鷹萬裏就掐的很準,此時應該就是最好的時刻,明月當中,月明星稀,鷹萬裏兩手掐訣,十幾個印訣之後腳下踏出第一步步罡,複之四次,鷹萬裏第四部步罡踏下,隻見當空明月一刹那似乎被雲彩遮住一般,隻透下一縷光亮,卻是明亮了無數倍。明月當空照在祖墓一旁的沙丘之上,整個沙丘似活了一般,抖了抖,在抖了抖,然後抖個不停,片刻之後終於露出一個兩米見方的大洞口,正好開在幾人的麵前。
“就是現在,進”鷹萬裏此時滿臉是汗,根本出不了聲音,這句話是一叔喊的,王明沒顧得上懷疑什麼,看著六子等人魚貫而出,瞬息而過,穿進了洞內,王明緊隨其後,一閃而逝。王明一進去,鷹萬裏像是虛脫了一樣,一個踉蹌便倒在了地上,先前的洞口亦瞬間消失,像是從來也沒有存在過。
村口的酸棗樹上,王狗剩看著遠方月光下的祖墓,雙眼似穿透無數距離將幾人的動作看的真切,等王明幾人一進洞,隨即在自己的右耳的耳麥上說道:“計劃開始,無法變更,無法預測。”遠遠的天邊不知何時傳來“嗚嗚”的聲音,越來越近,一架噴氣式飛機在數萬米高空在渭城的夜色裏劃過,便在夜色裏開出無數朵白色的蒲公英,隨風飄落,零零散散撒的到處都是。
王狗剩此刻有些小激動的將手中的激光製導儀,放置在酸棗樹下,一道細若蛛絲的紅線筆直的射向空中,天空中的蒲公英無風自轉,圍著紅光緩緩落下,第一個人郝然是王明之前見過的文靜,之後一聲巨響卻是壯漢到了,相比輕巧的文靜,壯漢的雙膝已經沒進泥土當中。鷹萬裏稍息片刻,不過當他一發現天空中的文靜等人,掙紮要起,扶著鷹萬裏的一叔卻是按了按著急的鷹萬裏,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鷹萬裏看一叔的表情,細想一刹,心裏便明了了,發出一聲苦笑:“好吧,今天看來是要把這身老骨頭放在這了,罷了罷了。”
“謝師兄成全。”一叔罕見的朝鷹萬裏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