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單獨約見了江相川,表明了我們的來意,並且向他打探他父親生前的事情,他很幹脆的承認他的父親江權向他提起過這件事,當時他的父親也在梁成運手下做事,黑幫裏混的人難免手腳不幹淨,他們家欠梁家很多錢,為此梁成運承諾他,隻要替他做了這件事就可以免去他們家的巨額債務,他說隻要江權在那個路口依照他的指令開車撞過去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他來搞定,江權當時是真的被巨大的債務給逼瘋了,無奈隻好答應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撞死的竟然是霍家的少爺,他又是後悔又是害怕,他對江相川說,如果有機會讓他一定要償還霍家…。就在這膽顫心驚中他苦苦挨了幾年,最終還是死了……江相川說他的父親是自殺的,為了保全他們兄妹,因為如果他不死,梁成運就不會心安,遲早會對他們家裏的人下手……”
“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番談話完全被隱藏在暗處的霍歌聽了去,當時他走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幾乎以為他會把江相川給滅了,可是他沒有,他隻說了一句話,他說,我父親的仇我一定會報,如果以後我用的到你,你幫我。”
“當時我的腦筋還沒用到霍歌身上,後來我們發現梁安晨一直在追求霍歌,而且追求的很瘋狂,隻是好像霍歌一直對她不理不睬,於是我想到一個主意,便去找了霍歌……。”
說到這路錦榮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秋涼,接著道:“我提出讓他接受梁安晨的追求,然後配合我們警方,當做我們的第三方線人,因為我的這個提議他打了我一頓,然後他掏出了槍…。我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我無法形容他當時的那種表情,悲涼、無助又絕望,他對我說,他在等一個女孩,他不會接受任何人…。”
“可是後來他又來找了我,他說他接受我的提議,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他說,因為他再也等不到那個女孩了,因為那個女孩身邊已經有人了……。”
秋涼垂著頭,雙手交握在胸前,路錦榮隻看到她的睫毛在劇烈顫抖著,細白如瓷的肌膚上投下一片淺淺的暗影,“我沒有,那個時候我沒收到他的信,我是以為……”
她的聲音輕而飄,又有些空,“我到底錯過了些什麼?”
“從他答應我的那一刻起,他好像就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這五年來,越是有危險的地方他越要去,越是有危險的任務他越是接,他好像不把自己折騰疼死就不會罷休一樣,甚至於有一次他單槍匹馬去跟蹤梁成運手下的一個大毒梟,在他們私運的過程中他與他們展開了火拚,當時就差點喪命,如若不是當年癡迷他的那個燕中偷偷跟著他過來替他擋了一槍,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秋涼的身子猛的一顫,全身如墜冰窟,一滴冰涼的淚水也慢慢滑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
路錦榮歎了口氣,眼神慢慢染上一層水霧,“當時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滿身都是血,全身上下中了十幾刀,還被大火燒傷了腿,幾乎快沒了氣息,我們將他緊急送往了醫院,他在路上還一直叫著sudie……。你看他左腿膝蓋以下的皮膚,那是做了植皮以後的…。”
“小秋,其實霍歌從頭到位愛的一直是你,他和梁安晨隻不過是因為他要替他的父親報仇……。”
路錦榮說完這句話以後,嚴肅而鄭重的看著秋涼,懇切的開口,“所以為了霍歌的這一腔癡情,你可以幫我們一個忙嗎?也算是幫霍歌了!”
秋涼猶自愣愣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淚卻是一直流個不停,她覺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議,這困擾了她五年,折磨了她五年的事情原來竟是假的嗎?原來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秋,你聽著,這些話我隻說一次……我沒有要過梁安晨,我沒有吻過她,我沒有抱過她,我和她隻牽過一次手,那也是……不得已,秋,自始至終我愛的人從來都是你……。隻有你!”
她的腦海裏憶起他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那個時候他的神情痛楚而無奈,悲涼而無助,她隻顧著自己傷心,她竟然沒有發現。
一直以來她總是以為在這段感情裏,她付出的更多,她覺得她愛的卑微而無奈,她覺的不公平,因為一個梁安晨,因為他以前曾經和她在一起的五年,她心中始終無法邁出這個坎,即使嫁給給了他,即使有了寶寶,但隻要有一點有關他和梁安晨的風吹草動她就會成為驚弓之鳥,她甚至想過要放棄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