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歌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那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讓秋涼的心緊了又緊,疼了又疼。
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說,隻淡淡問她:“回嗎?”
秋涼急切的點點頭,“我去收拾下,你等我!”
她快速的跑到臥室拿了自己的包,然後穿好鞋子,隻這樣,她就已經有些氣喘了。
霍歌早已經不見了人影,隻明輝站在那冷眼瞧著她,秋涼走到門口,頓了頓,回身對夏欣榮說道:“你給二叔說,我過幾天再來看他吧!”
夏欣榮正悠閑的喝著碗裏的粥,聽此眼皮抬了下,慢吞吞的道:“自己說!”
秋涼狠狠瞪他一眼,迅速轉身走了出去。
“不要忘記了,一周之後我們還有約!”夏欣榮在她背後涼涼的道,聲音不大,卻足夠她聽的見。
明輝猛的轉身,衝著秋涼大吼,“你還要和他約?夏秋涼!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明輝是真的想罵娘,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秋涼也不理他,急衝衝走向停在一邊的車子。
夏欣榮在門被關上的那一霎那,勺子叮一聲掉進湯碗裏,他揉著額角疲倦的靠進身後的椅子上。
怎麼辦小秋,我還是放不下你,即使知道你愛的是霍歌,即使知道我這輩子也許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但我依然癡心妄想著,我甚至卑鄙的想要你們之間出點什麼事,這樣我就可以趁虛而入…。
夏欣榮嗬嗬一笑,眉眼間染上決絕,就算這樣,霍歌,小爺我總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秋涼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明輝則坐到前麵去開車。
霍歌好整以暇的坐在車子上,正在玩著手裏的手機,神情也不複之前的冷漠,嘴角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秋涼坐在他身邊,心中惴惴,剛想說些什麼,他已經開口,淡淡吩咐明輝,“開車!”
明輝應了一聲,車子緩緩開了出去。
車子內一下安靜下來,氣氛一時有些詭異,秋涼緊緊抓著手裏包包的帶子,猶豫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霍七,其實……。”
“喂?瑤瑤……。”一聲輕笑,霍歌接起電話,聲音也溫柔下來,“我在回去的路上,嗬嗬…。我也想你!那一會見!”
他掛了電話,又對明輝道:“在前麵的路口停下!”
“好!”
秋涼被徹徹底底的無視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想到剛才那個情況確實很容易被誤解,她確實是大意了,忘記自己已婚的身份,也沒照顧好他的情緒,確實是她做的不好,她忍了。
拽住身邊男人的衣袖,秋涼把聲音放輕,還故意嬌嗲的說道:“霍七,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不要氣了!”
霍歌又是一聲輕笑,扣住她的手拿下來,“沒有,隻是我今晚有約了!”
他的話音剛落,車子也停了下來,秋涼沒有坐穩,身子一下歪在他的身上,她這才意識到,剛才上車以後,霍歌沒有給她係安全帶。
以前,隻要她一上車,霍歌第一件事就是幫她係好安全帶,然後在把水杯放在她身邊。
沒有人來扶她,霍歌隻看了她一眼,輕輕將她推開,便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你去哪啊?”秋涼再一次拽住他的袖口,眼神微露驚慌。
霍歌推開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眸色沉沉,辨不出情緒,他的嘴角勾了勾,淡聲道:“美京酒店”
他不再看她,大步往前走去。
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秋涼的心顫了顫,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他遠去的那個方向。
隻是,片刻後,心口慢慢的滋生了一種叫做疼痛的東西,有一把刀子生生的插了進去。
美京酒店,霍家的產業,上次霍歌就是在那裏要了她。
車子又一次慢慢啟動,不一會,速度快了起來,秋涼覺的胸口悶悶的,她想吐。
“開慢一些!”秋涼難受的對前麵的明輝說道。
車子依然高速行駛著,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
“我說,慢一些!嘔……慢一些…。”秋涼的聲音大了一些,難受的靠在車門上,臉色也變得煞白。
明輝從後視鏡裏看她,見她這樣神情一慌,猛的換了檔,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隻是暈車了,你開慢一些就好!”秋涼打開窗戶,讓外麵微冷的風吹進來,她把頭伸出去,寒風吹在臉上,很疼,卻讓她覺的舒服。
明輝歎了口氣,本是生氣她給七哥帶綠帽子,想要懲罰她一下,奈何她現在有孕在身,又是這樣一副慘兮兮的樣子,他不忍心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穩穩的停下,秋涼腦子暈沉沉的,頭疼的厲害,她打開車門,撫著額頭走了出去。
明輝依舊坐在車裏,見她出去隻道了聲再見,便再一次發動車子。
秋涼走了幾步,頓了頓,轉身問他,“瑤瑤是誰?”
明輝的眼神閃了下,幹幹的道:“不…。不知道!”
秋涼清亮的眸子黯了黯,苦笑一聲,對明輝揮了揮手,轉身繼續往樓上走去。
她進了家門,先是打開冰箱看了看,見塞滿了新鮮的食材,水果與蔬菜一應俱全,不禁嘴角泛起點點微笑,看來這些都是霍歌準備好的。
她想,晚上就做這些吧,犒勞一下那個男人。
鳳凰街上有一個很陳舊的老區,這裏常年四季臭氣衝天,髒亂不堪,特別是下雨以後,本就狹窄的小道上更是*****下水道經常被堵,汙水總會流到大街上來,過路的行人無不捂著鼻子大氣也不敢喘,因為一旦喘氣,說不定會被熏死。
可是這裏依然有人居住,因為房子價格便宜,一年的房租隻有4000塊,這在如今物價橫飛的年代已是沒有了。
隻是居住的大都是無業遊民,年輕的小混混,還有特殊服務者,所以,這一帶治安很不好,夜裏經常發生搶劫、強奸、殺人等事件,隻是往來人等太過雜亂,警察破案也很難。
一個身穿白裙的纖弱女子走在肮髒不堪的過道裏,天空中還飄灑著小雨,周圍矗立的破舊小樓上掛著一件件花花綠綠的隨風飄動的衣服,地上四處飄著瓜果皮,殘羹剩飯,順著汙水一直流到女人白嫩的腳趾上。
女人長的很美,氣質若百合,和這裏的環境很不搭,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風刮的越來越大,雨也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她凍的瑟瑟發抖,看見前麵一棟樓的牆角處還有一處幹爽的地方,她緊跑幾步,抱著身子縮在那裏。
自從在醫院醒來以後,她便被何冰帶來仍在了這裏,她身上沒有一份錢,也沒有手機,一些值錢的東西也被人搶了去,她幾乎哭壞了眼睛,叫破了喉嚨,可是沒有人來救她,反而讓住在這裏的男人眼神變得更加興奮。
她怕極了,一直在大街上轉悠,晚上的時候就躲在附近的一個公共廁所裏。
她好餓……。好冷…。
一雙女人米色的高跟鞋停在了她的麵前,梁安晨盯著那雙鞋子看了一會,PRADA的品牌,也是她以前很愛的一個女鞋品牌。
她抬起頭來,仰著頭看過去,一張女人精致嫵媚的臉龐,煙熏裝,長及腰部的栗色卷發,一身薑黃色的呢絨大衣,下麵配了條紫色的小短裙。
她看著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女人,輕蔑一笑,“梁安晨,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梁安晨眉頭一蹙,問:“你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女人瘋狂的笑起來,“也是,你梁大小姐怎麼可能記得我呢?”她的眼神焉得變得凶狠毒辣,“可是,我卻永遠記得你,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記得!”
那天,就是這個女人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她便被幾個男人拉進包廂,被他們肆意侮辱,他們用盡了花樣,用盡了各種姿勢,甚至一邊看日本的A片一邊在她身上發泄著***他們嘴裏說著**不堪的話語,他們給她灌了大量的春藥…。她身不由己的迎合著他們一次次野蠻的撞擊,最後,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送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