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深明大義沒幾天,他姐夫張初一死了!
看樣子這座靠山還真不結實,沒靠幾天呢就垮了。張初一是被亂箭釘死在一家叫百花深處的酒店的旗杆上,老九沒看到,但外麵已經把那日的情形傳得不能再慘了。
老九陪他姐在家悲傷了一整天後,開始懷念起自己半途而廢的山匪生涯。再回去當山匪顯然有點勉強,它的喜劇效果要遠超它的勵誌效果,就這麼老九把自己憋了幾天,終於開了一家飯店。和普通飯店不一樣,它秉承著老九做山匪的理想,它是一家黑店。
李霽兒的武功之高,當然非是老九能仰望的。但同時她的江湖閱曆之低,是老九一眼就能看到底的。
李霽兒再沒江湖經驗,換一身男裝行走江湖方便,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所以她暈倒時絕對是一身男人裝扮。
老九在倒數到九時,抹著手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對這種蒙汗藥功效的熟悉程度要超過他對自己多年相好翠翠皮膚的熟悉程度,翠翠性子太烈,他有時有點搞不定,還好翠翠對感情很專一,這麼多年也就打罵他老九一個人。
老九在李霽兒的桌邊坐下,一邊觀察著這個細皮嫩肉的“公子”。耳朵上有打耳環的痕跡,可見現在的富家公子多能玩。脖子上的皮膚細膩,一看就知道這位公子甚少行走江湖,說不定是位養尊處優的官宦少爺。另外脖子上還係了條粉紅色的什麼?圍巾?真怪會保養的,快趕上娘們了。這色兒送給翠翠肯定不錯,老九伸手就去解她脖子上的結,解開結往上一扯,媽呀,這不是條女人的肚兜嗎!?
老九頓時從凳子上麵跳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就往後場裏跑。
“翠啊,你瞧這是什麼?”
翠翠正抄起手臂把一疊洗好的碗放回櫥子,瞧見老九手上的物件,騰一下就一頭火大,把手上的碗往地上一摔,走上來搶過那肚兜就狠狠給了老九一耳刮。
“整天在外麵沾花惹草,放著家裏的國色天香不管,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不是啊翠,外麵的公子......”
“公子什麼公子,你別找擋箭牌。”
“不是啊,你隨我去看”
老九慌不迭地帶著翠翠走到飯店大堂,指了指正伏在桌子上的李霽兒:“喏,那看。”
翠翠走到桌子跟前打量了下李霽兒,滿是狐疑地自言自語道:“女的?哪裏來的女扮男裝?”
.......
在三大碗白水被灌下之後,李霽兒才悠悠醒來,反應過來情形不對時,她立刻坐了起來,十分警覺的注視著老九和翠翠。
“這是哪兒?”
“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是誰?”
在一口氣問完三大經典問題之後,她便徹底冷靜下來了,因為她基本上已經肯定麵前的兩個人對自己沒有敵意,而且可以說是很友善。
翠翠盡可能用最快的、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向她陳述了事情的經過,其中涉及女孩比較害羞的部分做了技術性的修改和必要性的回避。當然在總結性地說到整件事發生歸根結底的原因時,她用了最語重心長的一句話“我們也是為了活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