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大人,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葉玖櫻同闕知為往城門外走著。
“無須言謝,本是闕某分內之事。”闕知為看著天空這會兒聚起密密的烏雲,“玖櫻姑娘,恐怕馬上要下暴雨了,不如先吃過午飯再安排人送你回去?”
葉玖櫻聞言一愣,她看了看天色,又看見闕知為眼裏殷切的目光,忍不住點了點頭。
可還未等他們走出幾步路,密密的大雨瞬間就落下了,還伴著陣陣狂風。吹得木門木窗哐鐺作響,小販來不及收的招牌,卜卦攤位上的紙張都隨著狂風卷上天際,路旁的樹枝也不時吹斷。熱鬧的集市被這狂風驟雨打攪而亂作一團。行人紛紛奔走躲避著,一不留神,葉玖櫻被旁邊的男子撞到地上,崴到了腳脖,疼得眼淚也出來了。
闕知為不由分說的橫抱住她,奔向最近的屋簷下躲避大雨。
“玖櫻姑娘,你沒事兒吧。”闕知為放下了她。
“有點疼,”葉玖櫻轉了轉腳,勉強能動,“可能過會兒就好了。對了,福壽呢?”
“哎?剛還在後麵呢。”闕知為打量著四周,無奈道,“大概是剛才人多衝散了。”
“這雨怎麼說下就下呀,風也忒大了。”葉玖櫻焦急的看著傾盆落下的大雨。
“阿嚏”葉玖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穿得單薄,此時,碧藍長衫被雨水打濕了,緊緊貼在她線條曼妙起伏的身子上,烏黑長發被風吹得散亂,整個人透著楚楚可憐的神色。
“怎麼了?冷嗎?”闕知為很想脫下衣服給她取暖,可此時他也如落湯雞一般。他盯著前方突然下了決心,“穿過這巷子,就是雲陽客棧,去了那裏洗個熱水澡,換件幹淨衣服吧。”
“不用了,一會兒雨就停了。。。阿嚏。”葉玖櫻又打了個噴嚏。
闕知為沒有再聽她的理由,一把抱起纖瘦的她,衝進了大雨裏。
葉玖櫻緊緊貼在他胸膛,近得仿佛能聽見他心跳似的。她的臉如發燒般火熱,整個人本被雨淋得發冷,此時突然又發燙。冷熱交織的刺激和情竇初開的心跳,令她止不住的顫抖。
她恍恍惚惚的被他帶進客棧的房間,時間在此刻變慢了,和他相處的每分每秒都似拖著長尾,想要脫離卻緊緊粘住。
“玖櫻。。。”闕知為看著臉色白裏透紅的她,抑製著心中的悸動,他本想叫她在房間裏好生休息的。可身體卻不聽大腦的使喚,他環住她的腰,不盈一握的凹陷使他沉迷。
安靜的房間裏,有大雨滂沱的聲音,也有兩個有情人心跳的聲音。他們終究抱在了一起,雙唇相交的瞬間,欲-火頃刻點燃,燃得熾熱而徹底。他忘情的吮吸她身體每處,她也動情的回應他每次愛撫。
此刻纏綿的不止天空中雲和雨。情到深處,濕潤的氣息彌漫在紅綃帳內。
瘋狂的交融後,葉玖櫻依偎在闕知為懷中,感覺到疼痛,不止是身體的疼痛,心裏也像被咬過一口,流著血的痛。她想起了傅言遠,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楊婆子那年說的瘦馬,成為她心底的魔咒,似乎必須要愛上其他人,才能證明這個咒是錯的。
傅言遠此刻被噩夢驚醒,他夢見葉玖櫻穿著一襲白衫長裙,向他道別。她的樣子如初見時那般明亮幹淨,笑得像天邊明月般溫柔。他不解的問她,“為何要走?”
“因為我有了更好的去處。”
“可我不要你走,小櫻,我舍不得你,你願意拋下我?”傅言遠在夢裏也感到真實的傷心。
葉玖櫻隻是盯著他笑,她笑得越甜,他的心就越慌亂。
她還是轉身走了,他就像陷入沼澤地裏,雙腿怎麼也拔不出走不快。
“小櫻,小櫻,”他呼喊著她的名字,從黑暗裏睜開眼,隻看到晃晃悠悠的蠟燭火光。
“言遠,你總算是醒了。”茹桐循聲進來。她的眼下烏青一片,眼裏紅血絲密布。趴在桌前守了一夜完全睡不著,“小櫻還沒回來。”
“什麼?她去哪裏了?”傅言遠心中咯噔一聲,那個噩夢是預示著什麼嗎?
“哎。。。”茹桐歎了口氣,“你可是把祖傳的玉當掉了?小櫻早上去鎮裏當鋪了。。。”
“她一個人?我去找她。”傅言遠急忙起身。
“去不了。今天下暴雨漲水,把橋給漫過了。我下午就想找她來著,船夫都不願在這天氣渡船過河。”茹桐神色淒楚,“小櫻,大概被雨困在鎮上了。這會兒已是四更天了,五更天亮時,再問問船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