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寡言恨不得當縮頭烏龜的水蒼書臉色一僵,不得不硬著頭皮道:“臣謝主隆恩。”不管是眾人羨慕的還是嘲諷的目光,都讓他覺得如坐針氈。
同桌而坐的命婦王氏也連忙跟著謝恩。低頭間,眼中閃過濃烈的不甘。她如此優秀的女兒居然隻得了個側妃的位置?
而輪到水依琴本人謝恩的時候,眾人這才發現,水依琴居然不在席中。
或許是中途去出恭了?
就在眾人暗歎這預兆不祥時,一個小公公急匆匆上前,湊到林公公身邊低喃了幾句。
林公公臉色頓時大變,慌慌張張地跟上官玄冥小聲稟告了此事。
水依畫雖然近日耳力大增,但是隻隱隱約約“東耀”、“隨從”、“宮女”等字眼。忽然察覺到什麼,水依畫微微一眯眼,看向那坐在側對麵的東耀國使臣。
有些黃黑的麵貌雖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眼中明顯閃過了強烈的殺氣和怒氣。看來這人根本不似表麵那麼不起眼,起碼他的耳力更甚自己。自己不過聽到幾個關鍵字眼,這人卻像是一字不差地將小公公說的話聽了個全。
不過,那個急急而來的小公公到底看到了什麼?嗬嗬,水依畫直覺接下來會發生一出好戲。
果然,上官玄冥在聽到小公公的話後,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隻片刻又恢複了原來的喜慶笑容,“看來,東耀國使臣同來的隨從在後花園迷了路,遇到了些麻煩事。”
說話的時候雙目直視著東耀國那個叫做賀明軒的不起眼使臣,嘴角勾起的弧度讓人覺得莫名冰寒。
賀明軒連忙起身,朝他一揖,“是臣管教不當,令他亂跑迷了路,臣這就前去帶他回來。”
上官玄冥也沒阻止,瞅了一眼臉色黑臭的上官玄墨,“讓睿王作陪吧,畢竟這宮中,使臣也不熟。”
“多謝皇上。”
上官玄墨雖然對皇兄指婚的事不爽,但是剛才他也瞧出了一點兒不對勁。
兩人跟著那小公公離席。
還未走出幾步,上官玄冥若有所指地對著賀明軒的背影道:“該如何處理,使臣自己看著辦吧。”
這話說得平淡無波,水依畫卻從裏麵聽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眾人聽得有些糊塗。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看,唯獨那東耀國使臣聞言身形微微一頓,接著走得更快。
“臣一定給皇上一個交代。”那人聲音低沉地回道。
兩人走遠,上官玄冥則繼續和群臣歡顏飲酒,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水依畫心中好奇,卻礙於身份,不能隨便離席。
*
帶路的小公公輕手輕腳地走到一個假山後,然後一手捂臉,一手指了指遠處。那樣子竟似有些害羞。
兩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差點鼻血噴湧。
好一幅顛鸞倒鳳的畫麵!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一男一女正抱作一團,打得火熱。女子衣衫半路,因為背對著幾人,所以看不清長相,但隱約間露出的肌膚滑如絲綢,雪白如玉,十分勾人。
兩人正旁若無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男子粗喘,女子婉轉輕唱。
前來的兩人臉上表情難看到了極點,特別是上官玄墨,那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睿王殿下,在下會給雪璃國一個交代的。這賤奴居然公然引~誘宮中婢女,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賀明軒聲音越發沉冷,隱隱間竟帶了一股高於使臣的威嚴。
同來的隨從一般都身懷武藝,那個正幹得起勁的壯實隨從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立馬分神調頭往這邊看來,一看到來人之後雙眼登時大睜,顯然是又驚又怕到了極點!
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立馬分開,女子的身子順勢滑落在地,春景大露。
哪個不知廉恥的宮女居然在這種地方跟男子苟且?真是丟盡了他雪璃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