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覺得自己很卑微,活在那是人的謾罵之下。
也是因為如此,他在不願意和她私奔,才導致了前世一係列的悲劇。
雖然已對他無愛,但鳳九天還是無法忍受土族這種製約昆侖奴的做法,甚至因為忽赤烈而極端厭惡昆侖奴。
思考間,一道女子低啞棋淒迷的聲音傳來,女子的聲音婉約悠轉,煞是好聽,卻帶著濃濃化不開的嘲笑,仇恨與不甘。
曾幻化過蝶,欲飄揚過淮,終墜落入海。
曾眷戀過話,欲描繪如畫,終枯死如涯。
曾嘲笑過蛙,欲捉拿如瓦,終發白如塔。
既然無愛何必說愛,既然無緣何必靠緣。
既然無罪何必裝醉,既然無情何必生情。
早已習慣了孤獨,無酒亦醉,早已習慣了溫柔,無愛亦累。
碌碌一生,坎坎坷坷,卻化作一縷孤魂淚。
鳳九天靜靜聽著,仿佛穿越了一生,幻化為一名絕色女子,用完碌碌的一聲,最終被囚困在這裏,無處可逃。
“前輩,你還活著嗎?”鳳九天靜靜地回答,眼裏清澈無雙,定定的看著那顆樹,“我感受到了你的哀傷,此事而來,隻為一事相求。”
“你,說吧。”很好聽的聲音,溫柔如水。
“是這樣的,有人化作了一顆桃樹,毫無神力,我想把他種在這裏,讓他重新修煉,忘卻一聲。”她緩緩道,聲音有些顫抖。
她是不舍烈,但她如今已不再愛他,他多多少少是為自己耗盡神力,她希望他獲得新生,忘了對她的那份摯愛,找一名好的女子過一生。
“姑娘有心了,姑娘居然聽得見我說話,與我也是有緣,如此,你把他種下吧,我會盡力庇佑他的。”
“謝謝前輩。”她躬身一拜,將手中的桃花樹種在了土裏。
生命樹渾身在顫抖,戰戰栗栗著,似乎無盡悲傷,一道悲淒的聲音在呼喚著什麼,“烈兒,我的烈兒,你怎麼變這樣了。”
鳳九天一怔,道,“前輩,你認識烈?”
“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鳳九天心頭泛酸,“我從沒想過原來生命樹就是烈的母親,若是這樣,烈和赤烈王這些年來也不會被幕後黑手所困。”
“這些年來,我明明知道陽級真神就是我的兒子,每天看到他出出入入,卻不能和他說話,不能和他相見,那種痛苦不言而喻,黃帝,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恨他,這個男人毀了我的家園,害我和心愛的人兩不相見,害我與子相見不相人,他是罪魁禍首,姑娘,居然你認識烈,請你為他幫我報仇好嗎?求求你了。”
那聲音帶著懇求,多年來的情緒一觸即發。
鳳九天垂眸蹲下,眸色清冽,用手細細撥開泥土,再將樹根植入。
抬首,斂去眸低暗淡,淡淡一笑,“我可以暫時離開這裏寄居在這枚冰刃內,等見到黃帝,隨你所欲。”
白皙手掌上攤著冰刃,冷凋的顏色驟而折射出銀藍色絢爛色的光芒。
正好生命樹也會散發皎潔的光暈,遮擋住這抹亮光,不易讓人發覺。
“這是……這是劈天神器。”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語氣略帶驚訝。
鳳九天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著她,軟綿綿的,似埋頭躺在雲朵間。
“前輩認得此物?”
“太好了,我等了數百年,終於等到你了。”
“前輩你在說什麼?”鳳九天皺眉,端凝生命樹。
“你可知道,以往的周雲國如何的強大?一夕之間卻被毀滅。”女子的聲音柔地能捏出水,卻透著無盡悲傷。
“我是周雲國的女王,亦是守護凰族的傳人,千年之前,我族被指派來到這個時空守衛凰族,我在昆侖之巔建立了周雲國,數百年來一直繁榮鼎盛,然,就在百年之前,一群神力高強的歹徒闖入國度,殺害了無數居民,亦有無數顛沛流離,被當做牲口一樣買賣,而我也被當成了歌姬任人侮辱。”
“這場變故使得我和愛人分離,骨肉不敢相認,從此,我卑微如塵土,直到我被玩厭,被無情的黃帝賜死在這裏,我的靈魂被禁錮,生生世世在這裏徘徊。”
“如今,我找到你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隻是心頭一口氣還未放下,待報了仇,讓我的子民能夠回歸故土,我隻願在這裏守候著烈兒。”
鳳九天悸動,一時無聲,低頭看看包裹著自己周身的白色光暈。
“我尊貴的凰族公主,現在我要給你的便是凰族蘇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