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即為合理……哎……也罷,也罷……”
赫連充若朦朧間似乎看到一位童顏鶴發須髯亂舞的老者,隻見他右手背於身後,左手作蘭花指狀輕捋胡須,不住地搖頭歎息,嘴裏始終念叨著存在即為合理存在即為合理。隻是為什麼是對著我?赫連充若不解,待想詢問個清楚,已失去意識。
呃,這是?
我記得自己是在老爸的科研室裏試驗時空穿梭機,好像位置發生了些微偏差,然後,然後,自己就到這兒來啦?嗬,這也太鬼扯了吧。但眼前的這些又怎麼解釋。好吧,或許是個古玩癡者的家。充若一口氣跑出大門,如果說一路來都是這個古玩癡者的莊園,是夠大,不過也不是不可能,那,這路呢?也是刻意修建的吧。大力的甩了甩頭,充若聽音辨向就朝鬧市奔去。當腦中不可思議的想法再一次證實,赫連充若登時暈了。或許,是個夢,隻是個夢。
申時,赫連充若悠悠醒轉。打量著周圍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心底泛起陣陣酸楚。既來之則安之嗎?有第二條路嗎?充若再明白不過,時空穿梭機的曆次試驗都是以試驗者靈魂不明導致身死而宣告失敗的,怎麼自己就這麼耐不住性子呢,五年的時間都等了,還差這兩個月?穿越?還魂穿?存在即為合理,那老者是在暗示什麼嗎?
“妹子,妹子。”一陣急切地呼喚把正自怨自艾的充若拉回現實,哎,還是不得不麵對啊,那個世界的自己應該也跟其他的試驗者一個結局了吧。雖然他們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囚,死有餘辜,但還是希望他們能像自己一般幸運。瞥了眼自己的小身板,充若嘲諷的勾起嘴角。即使刻意忽略了這幅蘿莉的身軀,充若還是不免叫苦,這得鍛造多少年啊,哎。
“嗯”,我淡淡的應了聲,表示沒事。量自己世界絕煞門的幕後大佬適應能力再強,在這個與生活過的世界完全迥異的時空裏,也不禁一再錯愕。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斷壁殘垣,照此設想,外麵吹柔風,裏麵得刮大風,外麵淋細雨,裏麵得下大雨,外麵要是下大雨,這裏麵也別躲了,得到外麵避雨!房舍之簡陋,任充若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形容,也不及實際的十分之一。怎一個“破”字了得。哎。
看著一雙雙瞪得比銅鈴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充若很沒出息的把頭低下數起衣服上的補丁來。她不知自己怎麼在這,隻是依稀記得初醒時的屋舍雖不奢華卻也不至如此寒酸,想是昏厥後發生了什麼。這幾個作乞丐打扮的孩子還不至於欺瞞,我且問上一問。此時,已完全清醒接受事實的赫連充若開始為自己的日後謀劃起來。既是絕處逢生,當生得好些不是。
“哥哥……”既生得孩兒身,當有小孩的樣子。赫連充若一副要哭不哭委屈至極的哭腔登時柔了一屋子人的心。
聽著自己的聲音,充若不禁大為寒磣一把。想當年剛加入組織那會,過的真不叫人的日子,上頭為了讓我們這些新雛能夠言聽計從,是無所不用其極,學畜生爬,吃各種惡心的蟲子,這都是小玩,各種法子,直折磨的不人不鬼。什麼自尊,狗屁,一個一個,要麼死,要麼成了毫無感情知覺的木偶,連工具都算不上,至少工具還有反噬主人的機會。要不是自己因為仇恨而極度扭曲的心理,我想自己早就死在同伴的暗算下了,更別說最後的登峰造極統領絕煞。那是絕對的無情!無心!哭,隻是弱者掩飾自己無能的行為!可是,哭,必要的時候卻也是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