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問路突然皺起了眉,“我看了最近幾起失蹤案的卷宗,為什麼他們不像之前的失蹤者一樣,失蹤後又再次被人目擊呢?這幾個人失蹤後,就徹底消失了,再也沒人見到過。”
“這點我也發現了,也覺得很奇怪。不過我推測,可能是有人目擊,但是沒有向警方報道吧。”
蕭問路沒有說話,顯然他不太同意謝銳的判斷。
“另外,我懷疑羅麗家有問題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她家的監控錄像第一次壞掉的時間很不尋常。”蕭問路說道。
“哪裏不尋常?”謝銳記得那天是8月19日,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周二,不是任何節假日,他看不出那天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那天是鬼節。”蕭問路沉聲道。
聽到“鬼節”這兩個字,謝銳怔住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鬼節’怎麼了?難道這個案子真的有非自然力量參與?”
蕭問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又自我懷疑起來了?你找我的原因,不就是覺得這個案子的很多地方都特別蹊蹺,不像是人類所為嗎?”
謝銳曬笑道:“雖然這麼覺得,但畢竟是接受唯物教育長大的,對這些怪力亂神的事還是不能那麼快就完全接受嘛。”
“不過,說到這個案子的詭異之處,”謝銳突然話題一轉,“昨晚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也是和羅麗夫婦有關的。羅麗的丈夫莊凱,和他的秘書白小令應該是秘密情人關係。莊凱失蹤就是白小令報的案。昨天早上,白小令死在了她的辦公室裏,一隻眉筆插進了眼睛。而更奇怪的事,我們趕到現場時,白小令的死亡時間不超過8個小時,但是她的屍體卻高度腐爛,那種腐爛程度隻有在高溫下一周左右才有可能達到,連法醫都解釋不了這個怪異現象。”
蕭問路淡淡一笑:“如果你要問我這個非專業人士,我倒有個解釋:她死於下麵的力量。”
“下麵的力量?”謝銳沒聽懂。
蕭問路指了指地麵。
謝銳試探地問:“你是說……鬼?”
蕭問路點了點頭。
謝銳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雖然他也看過不少鬼片,但他實在無法想象,在現實裏,鬼是怎麼殺人的。
謝銳還在這邊苦苦思索,蕭問路卻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向外麵走去。
“誒?你去哪?”謝銳趕緊叫住他。
“還能去哪?當然是去羅麗家!咱們要是不守在那,萬一又有人失蹤怎麼辦?”
“等等我!”謝銳趕緊追了上去。
每個周五的晚上,東城的酒吧街都是全市最熱鬧的地方,紅男綠女,香車寶馬,衣香鬢影,川流不息,一派奢靡放縱景象。夜越深,越有機會在街上看到正在嘔吐的、衣著暴露的女子,和圍在身邊、三五成群不懷好意的男子。年輕有人太多的荷爾蒙無處發泄,而酒精和瘋狂震耳的音樂給他們機會和掩護,去脫下偽裝的外衣,露出最原始的麵目。
酒吧街上,各色酒吧鱗次櫛比,各領風騷三兩年。而時下,最火爆的當數VIX酒吧,它剛剛開業不久,年輕人圖新鮮,再加上它擁有最好的硬件設施,最舍得花錢邀請知名DJ,風頭可謂一時無倆。
此時,VIX酒吧擁擠的舞池裏,突然起了一陣小騷動,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子不知道被誰從舞池中踢了出來,爛泥一樣趴在地上。
旁邊的人們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扭動身體,跟著節奏感極強的音樂擺動尖叫,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在這種地方,發生什麼事都不稀奇,時時有人出醜,沒人有興趣當看客,大家都專注於尋找自己的樂子罷了。
花襯衫在地板上蠕動了幾下,嘴裏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念叨了幾句什麼,慢騰騰地爬了起來。他樣子很年輕,最多二十出頭,但滿臉通紅,顯然是喝多了酒。他剛才被人從舞池裏踢出來,多半也是因為喝醉了,亂動了不該動的人,被某個大動肝火的男人教訓了一下。
花襯衫惺忪的醉眼左右掃視了一下,鎖定賣酒的吧台位置,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坐在吧台前的長腳凳上,又點了一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