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的家裏太幹淨了,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這本來沒什麼,但是我特意摸了一下他家裏的家具,上麵一丁點灰塵都沒有!我特意調取了那棟樓的監控錄像,他家已經三個多月沒有人進去過了!”
“還有呢?”蕭問路沉吟著問道。
“第二,是關於他老婆的死因。我們之所以注意到這個失蹤者,是因為有人無意中發現了他老婆的屍體。經我們的法醫檢驗,他老婆的盆骨上有幾道傷痕,死因可能是因為受到某種猛獸的襲擊而導致的失血過多。但是,本市根本沒有可能造成那樣傷痕的猛獸!”
“會不會是法醫搞錯了?”蕭問路忍不住打斷他。“也許是某種利器造成的傷痕。”
謝銳搖搖頭:“不可能。我一開始也提出了這個疑問,但這個檢驗結果是所有的法醫共同得出的,他們一致認定那是某種猛獸的抓痕,他們的判斷不可能全都出了錯。”
蕭問路點點頭,示意謝銳繼續說下去。
“第三,是關於監控錄像。我查看了那個失蹤者家所在小區的全部監控錄像,發現唯獨小區大門和他家所在那一棟的監控不正常,時不時的畫麵就變成一片空白或者是雪花。我們通過調查,排除了監控攝像頭損壞或者人為破壞監控錄像的可能。”
“監控錄像第一次出現問題是什麼時候?”蕭問路突然插口問道。
謝銳看了蕭問路一眼,眼神仿若找到知己。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給蕭問路遞了過去:“我記錄下了監控錄像出問題的所有時間,你從上麵就能看到監控錄像第一次出問題是什麼時候。”
蕭問路接過本子,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字體蒼虯有力,一看就是男人的筆跡。隻見那頁的第一行寫道:“第一次:8月19日,夜裏十一點五十分。持續時間:半個小時。”
蕭問路盯著那行字沉思了許久,突然眉心一跳,脫口而出:“鬼節?!”
謝銳沒聽清他說什麼,問道:“什麼?”
“沒什麼,”蕭問路刻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放鬆一些。“這些記錄可以給我看看嗎?”
“沒問題!”沒想到謝銳非常痛快地就答應了。“我那裏還有備份。其實這個就是給你準備的。”
哦,原來是有備而來。蕭問路抬眼瞟了一眼謝銳。
“還有什麼其他的異常之處嗎?”蕭問路問道。
“還有最後一點。”謝銳說道。“那就是我把這些表麵上毫不相幹的失蹤案認定為同一人所為的原因:所有的失蹤者,在被家人報案失蹤後,都會在幾天內被人目擊出現在本市的某處,然後才徹底失蹤,再也沒人見到過。而更詭異的是,盡管有那麼多的目擊者,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追上,或留住這些失蹤者!”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讓他頭疼的事,謝銳顯得有點煩悶,舉起酒杯:“幹!”
兩個人再度一飲而盡。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喝了十幾瓶啤酒了。雖然兩個人酒量都不錯,但此時也是都有點微醺了。
“你會幫我的吧?”謝銳舉著酒杯,斜睨著蕭問路,上半身搖搖晃晃地問道。
“你覺得呢?”蕭問路酡紅著一張臉反問。
“我覺得你會。”謝銳肯定地說。
“為什麼?”蕭問路有點不樂意地問道。
“因為你剛剛已經把我記錄監控錄像失效時間的筆記拿走了!”
“那我還給你!”說著,蕭問路把那個黑色的筆記本往謝銳的身上一扔,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
“誒,別走啊!”謝銳急了,正要追過去,蕭問路卻背對著他,邊往前走,邊舉起右手揮動著。他的右手裏,赫然握著那個黑色的筆記本!
“明天見!”遠處傳來蕭問路的聲音,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走得很遠很遠了。
謝銳一臉蒙蔽地看著剛被扔回自己身上的筆記本不知道怎麼地又出現在蕭問路手中,半晌才露出笑容。
“明天見!”他大聲對那個遠去的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