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葉上滴濺著淅淅瀝瀝的雨珠,細雨一下就是三天,滾過一層又一層的蕉葉,最終滾落在地麵積少成多形成了一個水窪。
而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踐踏在水窪中,破壞了,祥和的一幕。事實上,誰也看不清那腳步到底有多快!連腳步都看不清到底有多快,那踏過水窪的人,想必也看不清音容相貌。
隻是這靜無人煙的煙雨小鎮,也無人有心留意。大多都頂著細雨忙忙碌碌的趕回家中。
隻能看清那青灰色的背影,在淅淅瀝瀝雨中穿梭…消失在朦朧煙雨中。隻聽踐過一個又一個的水窪聲音,在身後。此起彼伏。
他的來,隻是讓祥和的氣氛多了一絲緊張。
然而,他的去,隻是讓平靜的水窪多了一絲漣漪。
當蕩漾的水窪再次的恢複平靜,仿佛這條路,這條巷,根本沒有人出現過似的,就連之前留下的足跡也被雨水短暫的衝刷的一幹二淨,饒是風雲來臨前的平靜。
呼哧~~~呼哧!
在距離芭蕉樹不遠處,那名留下足跡的青年,卻躲在深幽的小巷裏殘喘。年齡大約二十出頭,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青灰色棉袍,那鼻息噴出的白霧,仿佛破舊呼哧呼哧的風箱。
棉袍領子點綴著許多梅花大小的血跡,就連那刀子也在突圍中,成了一把廢鐵。那名青年見狀隻是流露出嗤之以鼻的眼神。如若仔細看去,青年堅毅的眸子裏隱藏著一絲疲倦,整個身體幾乎依偎在牆壁上,似乎想在雨中養精蓄銳,恢複體力。儲存體力,等待下一次突發狀況。
可這淅淅瀝瀝的小雨,隻會一味的憑添一絲絲憂愁,沒有大雨磅礴來的刺激。或許,那依偎在牆壁上的少年,正缺少‘刺激’來激發潛力。
隻是,對方根本留不得給我喘息的機會!
隱隱約約,遠處傳來了踐踏出水花的腳步身,一個,兩個,三個!最終那名少年神色一動,通過水花分辨出了對方的人數。
三天三夜,絕對不是人體的極限,可一連逃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已經是超過了極限。
“蘇默然….給老夫出來。”
眼前自然而然落下的細雨,忽然變得不自然而然的落下,仿佛雨滴落下的軌跡,受到了聲音的阻礙,細長的雨水仿佛被無形的氣息從中攔腰截斷了兩節。等接上去時,尾部已經落地,隨即頭部才緊接著落地,卻改變不了一個細雨分為兩次落地的結果。
那名叫蘇默然的狼狽青年,仿佛對這聲音視若無睹,隻是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卻有一種莫名懷恨在心恥辱浮現眉宇,不知覺得是對誰懷恨在心。
“薑家肯為我下大手筆狠心殺我。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就為了這一枚不起眼的玉簡!”蘇默然不明了地摸了一下胸襟,隔著衣袍可以清晰感受到玉簡散發的靈韻。
這一枚玉簡,竟然惹來了殺人之禍。步步緊逼火坑。
薑家越是一口咬緊我不放,越是說明玉簡的珍貴。到手的東西,豈能奉還。
一口氣想了這麼多,感覺身心有點疲倦,便甩了甩頭,甩出撐破腦袋的想法。再次一同樣剛才來的速度,消失在煙雨小巷中。
隻不過,這次逃竄的速度,明顯不往之前。一段路程花費了往日兩倍的時間,才會使得蘇默然暗暗焦急,那追蹤者,也不知使用是什麼詭異手段,每一次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他的藏匿地點,包括逃匿路線。